“这些书你都看过了？”王晓珺虽然自己开书店，但阅读量最大、读书最如痴如醉的时候还是在上学那会，工作之后时间被各种琐事侵占，也只有睡前会看一会儿书了。

王晓珺发现那几本熟悉的古董书旁还立着几本泛黄的古籍。

“这是——《红楼梦》？”王晓珺惊呼。

“乾隆时期的巾箱本，我虽然勉强修复了一些，有些插图还是没法复原。”周壹微微点头，沉吟道。

“你还会古籍修复？”王晓珺更惊讶了。

很多古籍因为时间久远破损污渍甚至腐朽成渣，而能妙手回春的古籍修复师却少之又少。王晓珺之前看过关于古籍修复师的纪录片，修复一本古籍需要几十道工序，有时修复一页纸就要好几个小时，需要极大的耐力和定力。因此，王晓珺对于那些埋头苦干的古籍修复师十分佩服，没想到周壹竟然也会修复古籍。

“跟着学了点皮毛而已。”周壹垂眸看着王晓珺，并未夸夸其谈。

“我能看看吗？”王晓珺先征求意见。

之前王晓珺给周壹的古董书多是二十世纪的古董书，有着近百年的历史，虽然稀有，但市面上并不是完全找不到。可眼前这些可是十八世纪的书，可是真真正正的老古董。王晓珺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要是她有这么些书，恐怕不会轻易给别人看。

“可以。”周壹却意外地答应得很轻松。

古籍修复的最高境界就是“修旧如旧”，王晓珺心里有数——周壹会的，绝不只是“皮毛而已”。

王晓珺尽可能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古籍，好像怕惊醒什么陈年旧梦。虽然王晓珺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故事情节，可心境和读那印刷得崭新的书时截然不同，这繁体字虽然读起来有些吃力，但她却仿佛和数百年前执书之人合二为一，感受着属于那个时代的喜悲哀乐。

周壹看她喜欢得紧，便让她拿了书坐到书桌边读，“这边阳光好，坐下吧。”

周壹的书桌上的字画被收拾起来，王晓珺看书太过于专注没太在意上面是什么。周壹下楼倒了杯茶让她边看边喝，但王晓珺生怕茶水不留神打湿古籍，愣是一口也没喝。

她要看书，周壹便也抽了本书陪着她看。周壹读书速度很快，虽不至于一目十行，但也是五行并下，且并非走马观花。

所以，王晓珺还在看，周壹手上那本薄书已经翻完。他也没去再拿一本，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王晓珺身上。

正是下午四点的阳光，饱满柔和却又不刺眼。这阳光均匀地落在王晓珺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彩纱。周壹捻了捻手边的珠串，似乎在安抚乖张躁动的内心。

而王晓珺对周遭事物浑然未觉，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一转眼就快到了晚饭的时间，周壹终于舍得打断那捧书细读的美人，“五点多了，我得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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