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你从斯利雪山回来后，”周庭书没遗忘那段时间，周家乱成一锅粥，秀姨每天都在哭，申嘉歆也为谢萱着急着，“可惜那时候你一直跟成先生在一起，连家也不回呢。”

“他救我回来的，而且周家也不是我家。”

谢萱没那么想提成恪。

自从知道他威胁周明煦的小人行径后，他们便陷入了冷战，成恪也没敢在这个时候来惹她。

这倒是明智的选择。

谢萱真正想问周庭书的，是有关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随便谈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在周庭书放松警惕时，她才佯装无意地问：“对了，周明煦出事后，干妈他们，有没有难过？”

“怎么这样问？”周庭书有些不解，“应该是难过的，只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秀姨倒是很难过，天天哭，还说要给他布置灵堂，被爸爸否决了。”

毕竟在去雪山前。

周明煦便跟周家划清界限，周康会无情到这个地步，也在意料之中。

谢萱谨慎地询问，“庭书哥，干妈是一直都对周明煦这么差吗？”

“什么意思？”周庭书是个模棱两可的人，话也模棱两可，“她也不是对明煦差，只是不想被人诟病偏袒自己的孩子……”

这个理由到底骗了多少人。

时间久了。

恐怕连申嘉歆自己都要被糊弄了。

谢萱不愿多去想她的那些行为举止，就连他们出国在外的五年，她都从没给周明煦打过电话，寄过一笔钱，关心过一句，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该怀疑的。

“我的意思是，从小到大，她都那么对周明煦吗？”

周庭书斟酌着回答，“……我那时也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听秀姨说，是在明煦两三岁的时候，她才转变的。”

高楼之下，道路两旁的树摇晃着，起风了，大楼被雨雾弥漫。

谢萱听着这些，心中也是一片雨雾。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让申嘉歆出现那么大的转变？

既然周望查到周明煦跟她没有血缘关系，那她自己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有太多疑问了。

原先谢萱本想获取申嘉歆的信任后套出真相。

可孟诀先她一步。

知道周望藏了日记后，申嘉歆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

回家的途中谢萱满脑子都是疑问，周庭书送她回来，临别前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恍恍惚惚地上楼。

电梯打开。

在浑浊清冷的空气中，撞见周明煦，他面色有些疲惫，只因这些天都在京华，没日没夜的忙。

回来了。

也只想先见谢萱一面。

却看到周庭书送她回来，她身边就算没了成恪，也会有别人，周明煦又要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他面容冷清，没打招呼就要走，谢萱拉住他的手，“你来我家等我吗？”

“没有。”周明煦甩开她的手，她又拽上来。

手上还提着蛋糕。

是回来的路上周庭书买的，“没有也等会儿再走，跟我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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