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

“成！你想去就去！我不让媳妇管，还能让谁管啊？”

叶言知竟弯起眼睛一笑，低下头哄孩子似的，去逗弄那小媳妇。

胖婶张大了嘴巴，看着完全陌生的武大疤，活似见了鬼。

小两口都没注意篱笆墙后胖婶的面孔，程珞伊推了叶言知一把，没好气地说：“那还不带路？咱们快点去，好歹是领导要求去的呢。”

叶言知不在乎地嗤了一声，“啥狗屁领导，就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

“哎呀，反正快点去！”

程珞伊皱眉催促着，那软软的嗓音，好似命令，又好似撒娇。

两人就这么你推我搡，吵吵闹闹地走远了。

胖婶立在原地，拎着泔水桶感叹起来：“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哇！”

羊场的管理处就在二里地外的山坳里，叶言知带着程珞伊走进那座红色小砖房，直奔马广生的主任办公室。

马广生上了年纪，但还是油头粉面的打扮。他端着架子坐在办公桌后，拖着长音说：“武大疤，我怎么听群众反应，你手里有一批来路不明的布票啊？而且，足有一百多米的票。”

程珞伊一听，心中立刻“咯噔”了一声。

叶言知却沉着脸，不屑地反问：“哪个群众反映的？”

“这你别管，你就说，这布票哪来的？能交代清楚，你马上就走；不能，哼，别怪我法不容情了。”

马广生阴沉沉地说。

这主任办公室里，后头带一个小小的休息间，平时让马广生午睡或者值夜班的时候用。

可今天，这小休息间里，却藏着杨青青。

她一早贿赂好了马广生，等叶言知被叫来训话的时候，她要偷偷听着，好狠狠爽一把。

现在，杨青青就把休息间的小门推开一条缝，从里头巴巴向外瞅着。

叶言知身形魁梧，站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都把屋子衬得低矮窄小了。

而程珞伊，一脸紧张地站在叶言知身边，手指头紧攥着衣袖，显然是怕极了。

“哼，你怕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杨青青咬牙切齿腹诽了一句，扒着门框继续看热闹。

叶言知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他皱眉挠了挠脖子，大剌剌地说：“马主任，我武大疤是个劳改营出来的不假。可我自从被放出来，就再也没干过犯法的事了。你们这样老盯着我，这是歧视呀！”

“你要是没问题，我们还能盯着你吗？”

马广生沉着脸反问。

叶言知顺势就说：“那这回我要是真没问题，你们能保证，往后别再巴巴盯着我了不？我粗人一个，从前不在乎。可我现在有媳妇儿了，让我媳妇儿也陪我被人盯着，我对不住她！”

程珞伊进门起就低着头，马广生也一直没来得及细看她。

这会儿叶言知一提自家媳妇儿，马广生也就自然地向程珞伊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眼珠子立刻定住，转都不会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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