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离开后，杨令扬看着身边的母亲，想说什么，却对上她慈爱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母亲总是这样，偏心到了骨子里。

始终改不了。

......

中秋晚饭，团圆饭。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杨素菀做了六道菜。

软耙耙的红烧猪蹄，双椒仔姜鸡，清蒸湖蟹，虾仁蒸蛋，鱼头汤，凉拌藕片。

杨素菀又拿出夏天自酿的果子酒，给自已和弟弟一人倒了一杯。

杨母还在喝药，酒是不能沾的。

一个月没吃姐姐做的菜，杨令扬拿起筷子就停不下来。

杨母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今晚没有客人，难得清闲，杨素菀不免多喝了两杯自酿的果子酒。

吃完饭不久，隔壁的陈家兄妹就过来了。

陈知知拉着杨素菀的手，眼睛却瞄向站在一旁和陈穆说话的杨令扬。

“菀菀姐，难得今晚清闲，咱们就一起出去玩玩吧，我听说东街的杂耍特好看。”

果子酒虽清甜，但后劲不小。

此刻的杨素菀已经微醺。

她轻轻摇头：“你们仨去吧，我还得收拾屋子......”

“让伯母干吧，你就休息一晚上。”

话音刚落，一旁坐着的杨母就出了声：“知知啊，菀菀就不去了，令扬带了不少脏衣服回来，她得帮忙赶紧洗上晾干，不然时间赶不及。”

一旁杨令扬道：“姐，衣服不用你洗，明天一早我自已洗。”

杨母却道：“你那手是用来写字的，你把文章做好才是正经事。”

陈知知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杨素菀，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伯母，菀菀姐从早忙到晚，还要给杨令扬洗衣服，您怎么不帮着干干呢。”

“我体弱多病，哪里干得动？”

“那就让杨令扬自已干啊，我哥的衣服从来都是他自已洗。”

眼瞅着杨母的脸色沉了下去，一旁杨素菀忙将三人推了出去：“好好玩。”

杨令扬却偷偷抓住她的手，小声道：“你别洗，就两件衣服，我回来自已洗。”

母亲虽然偏心，但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

杨素菀笑着点头。

随后又道：“回来记得给我带良记的话梅。”

杨令扬眼睛清亮，答得干脆：“好。”

送走了三人，杨素菀收起碗筷进了厨房。

杨母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看着自已女儿忙碌的身影，还没说话就先红了眼眶：“菀菀啊，你心里是不是在怪娘？”

杨素菀动作未停：“娘，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怪您？”

“唉，其实你怪我也是应该的，都怪我没用。”杨母轻叹口气，眉头轻蹙，“也都怪你那个爹死得这么早，害得咱娘仨被你那没良心的大伯母赶了出来，也幸亏你机灵，不然咱娘仨连个落脚地也没有。”

过去的事，杨素菀不想再提。

她擦净手，走过来扶着杨母往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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