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胡滢那双晶亮闪耀的眸子就近在眼前，金啸不禁啊了一声，然后脸皮火烧火燎，低头连忙遮掩：“没没什么，想小胡姑娘的手艺真绝了……”

胡滢是看他举着酒杯也不喝，光一个劲傻笑才走过来问问，要是病了就赶紧找大夫瞧瞧，别再耽误了。

“这没什么啦。”听见对方夸奖自己手艺，胡滢很是开心，在他对面坐下。这时的金啸已经稳定住情绪，轻叹一口气说：“要是翎墨在就好了，他总是不听劝，成天除了公事还是公事。”

“你说那个黑心宰相？”胡滢又想起街上寡妇一幕，不由探着身子打听：“我一直很奇怪，像金公子这么耿直有为的人怎么会跟那种酷吏混在一起？”

“酷吏？你说翎墨？”金啸似乎听见什么好玩的事，不过笑着笑着带出几分无奈：“他确实心狠手辣，这些话我也不怕跟小胡姑娘你说。当今皇上是先帝第十三子，亲生母妃并非现在的太后，而是已经去世的慧丽妃，她出身卑微，只是一介歌女。然而慧丽妃聪慧过人，加上母凭子贵，很得圣宠。慧丽妃死的不明不白，临终前嘱托皇上要怜爱他们的孩子。先帝心痛，就立昭倪御人也就是当今皇上为皇储。

这当然引来群臣苦谏，然而先帝坚持不改。甚至命当时已经在朝任职翰林学士的翎墨为御人保驾，提前任命他为辅佐大臣。这是史无前例的，自然遭来空前抗议。说起来先帝也是情种，他知慧丽妃死得冤屈，但因种种政治原因又不能彻查。所以对爱妃临终之言极为看重。

要说这事还是翎墨摆平的。一度有老臣抬棺劝谏，被翎墨当堂斥责为倚老卖老，要他别死在殿堂之上，免得脏了华阶。差点没当场把那老臣给气死！不过那老臣酸腐的很，除了之乎者也不会别的，被翎墨一呛，到最后也没真敢死谏。

没想到两年后先帝殡天，当今皇上倪御人便提前登基了，当时御龄才五岁。朝中大动荡，各路有野心的都开始蠢蠢欲动。曾经还传出太后要垂帘听政，局势乱麻一样。民间也强匪横行，贪官污吏鱼肉百姓。

那些忠于先帝的佐臣们个个不敢妄动，就只有翎墨站出来。恰逢当时有太后娘家几个子侄玩闹，绑了平民孩童练箭，结果杀伤无辜。按律法该斩。那些公子们仰仗着有后台很嚣张，官员也不敢治罪，就要这么不了了之时，翎墨将案子截过去，审都没审直接判刑斩杀。”

“真的杀头了？”已经听入迷的胡滢问。

金啸喝口酒，点点头：“对，当时把带头的斩了，剩下的发配充军。行刑时连刽子手都不敢下刀，而太后的赦免懿旨正赶过来，当时把我急得啊，等懿旨一到，就算翎墨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公然跟太后对抗，结果啊……”

“结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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