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眼，她便收拾好了情绪，双眼挂着泪痕，娇弱无比的看着厉斯城，“斯城，当年医生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更何况，这些年，我的左眼一直不好，如果不是你一直替我治疗，也许……也许我早就看不见了。”

说到最后，她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像溪流般顺着双眼流下，身体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就要晕倒的样子。

厉斯城蹙了蹙眉头，盯着她的双眼愈发凌厉，“这么说，眼角膜是你的？”

林珊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在他的视线里，哭着点头，“斯城，你不相信了我吗……”

只是不等她说完，一名黑衣人上前将一份文件递到厉斯城面前，恭敬地道，“厉先生，您要的文件！”

厉斯城伸手接过，将文件打开，一目十行的扫过。

文件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眼角膜捐献人是林珊珊，而受益人，赫然就是他的签名。

原来真的是林珊珊。

厉斯城的脑海猛地闪过江星月的脸。

“……为了你，我把我的一个眼角膜给了你，却怕你担心，不敢告诉你，可你何曾担心过我？你连看都不屑看我，你都不知道，我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吧？”

为什么江星月从来不说，而林珊珊却像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一般？

林珊珊看着厉斯城沉默不语的样子，眼底的慌乱几乎就要遮掩不住，她按了按眼角，涩然问道，“斯城，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

“是你！”

厉斯城淡淡的开口，径直打断她的话。

林珊珊眨了眨眼睛，哭着地笑了起来，“你相信我了？”

眼角的泪痕在灿烂的笑容里，愈发显得光彩夺目。

她抹了抹眼角，上前一步抱住厉斯城的胳膊，委屈地哭了起来，“斯城，我们的女儿……走的太委屈了！我知道星月不喜欢我，我也从没有想过她会原谅我，可是有什么报复她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豌豆？我可怜的女儿！她的儿子死了，难道也不允许我的女儿活着吗？”

闻言，厉斯城的眼眸骤然变得幽深，指节一点点收紧。

那个杂种怎么配和他的豌豆相提并论！

眼角的余光看到厉斯城变得阴沉的脸色，林珊珊心中一喜，看来他还是在乎女儿的。

她揪着他的衣袖，哽咽着道，“我知道，她没了儿子，我体谅她的痛苦，所以当年我主动承认那几刀不是她故意刺的，是她坚持要去监狱，我怕她过得不好，特意去看她，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在监狱里过得很好，那里的男人都很照顾她……”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林珊珊蓦地停住了声音，急急地解释道，“斯城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那些人对星月很好……”

不解释还好，越是解释，厉斯城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可怖，声音里染上怒意，“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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