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脸上立刻多云转晴，揣起钱，脚步轻快地出去了。片刻之后，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摆着腰肢进来，朝秦天抛了个媚眼，娇里娇气说了句："老板，我叫菲菲，请多关照！"

秦天虽然很少涉足欢场，也没有跟菲菲这种女孩打交道的经验，但他当警察这些年，要对付形形色色的人，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是很强的。他先给了菲菲一笔小费，又灌了她两杯酒，哄得她眉开眼笑，嘴上也没有了把门的。

秦天眼看时机到了，开始话入正题："曼宁陪过我几次，我们聊得挺投机的，这次一来就听说她被人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菲菲漫不经心地说道："米妮......哦，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叫她这个名字。听说她是被一个警察杀掉的，具体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她这个人吧，性子太拧，看什么都不顺眼，跟客人也没少冲突，有这种下场也不奇怪。唉，这么大一个人突然没了，我这心里还真是空空落落的。人这一辈子吧，实在没什么意思。"

秦天若有所思，说道："据说她是为了保护那个逃犯男友，不肯交代他的下落，激怒了那个警察。"

菲菲的表情一下认真起来，瞪圆了眼睛问道："谁说的？"

秦天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菲菲"嘁"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她恨不得伍龙这辈子蹲在牢里出不来呢！"

秦天愣了一下，心跳骤然加速，盯着菲菲问道："这话怎么说？"

菲菲说道："我跟米妮是同乡，认识有好些年了，对她的情况很了解，老早以前，她喜欢上一个大学生，喜欢得要死要活，为了帮他筹学费，这才下海当了陪酒女，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哪知道这小白脸没良心，得了便宜还骂她下贱，混得有点起色之后，就把她一脚给踹了。从那以后，她的心就死了，性格也越来越偏激......"

菲菲絮叨了半天，才说到伍龙身上："反正她这辈子吧，就没遇到一个好男人，跟伍龙同居那段时间，米妮没少挨揍，早就想跟他分手了，只不过伍龙是个强盗坯子，拿她女儿威胁她，她才没敢离开他。"

这些话看似平平无奇，但听到秦天耳中，却可谓字字惊心。米妮和伍龙的真实关系竟然是这样的！那她当初为了伍龙跟自己产生激烈冲突，显然就是一种精心的表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为了在自己身上留下抓咬的伤痕？为了给接下来的命案制造一个起因？为了让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个极为关键的疑问出现了：她怎么能提前预知自己惨死的结局？

秦天回忆着案发现场的情况，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划过：难道、难道她是死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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