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你在严母墓前也敢抵赖？”罗云皓看似痛心地开口，“你先是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意图对付我的父母而连累了严母。我不求你会良心发现向我父母认错，可当初的那场车祸是严母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即将爆炸的汽车中拽出来的啊！”

话音刚落，程禾明显感觉到其他两个男人的气压都更低了。

“你还不跪下！”严少恺的目光像是要将程禾生生凌迟，“还是说，你想现在就让我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挖出来，以祭奠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程禾突然将蒲团踢开，严少恺刚想动手却见程禾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去，身体上的重量让程禾身子向前摆。

但程禾很快又直起身子，“我跪，是因为我欠母亲两条命！没能帮母亲把真凶绳之以法！”孕肚让程禾已经不能弯腰磕头了，程禾于是挪到严母的墓碑前，用头撞了三下墓碑代替磕头。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敢杀人却不敢承认，死到临头也不愿意忏悔！”罗云皓像是极其愤怒一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怎么看都是罗云皓更像受害者一点，程禾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也是，要不是罗云皓演技精湛，他又如何以受害者的身份骗了所有人这么多年。

程禾沉默地跪在原地，严少恺本来看他怀着孕也没想让他一直跪着，想着他要想回去就带他回去。可程禾偏是个倔脾气，原来是程禾一直在迁就他，所以严少恺不觉得，现在却是不肯起了。

看着程禾跪着不起严少恺会不爽，之前听程禾说不肯跪他也不爽。他都搞不懂自己这种不爽是不是仅仅来源于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干脆转身离开了。

罗云皓跟着严少恺后面一起走了，程禾还是跪在原地没有起来。

“你为什么不起来。”那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程禾旁边，漠然问道。

程禾头也没抬，“某种意义上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母亲给予了第二次生命，对吗，严明旭？”

严明旭却是很诧异，自己虽是被严母收养，可他还是第一次回国，严氏里就连严少恺都不知道这么多，程禾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真的没有害母亲，第一次母亲救我时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我也在车祸中失去了意识。第二次母亲救我时，母亲因为我，和罗云皓的父母同归于尽了。”

程禾的语调没有起伏，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所以最起码我可以肯定，母亲的那场意外爆炸不是我安排的。”

严明旭沉默了，他觉得他一直坚信的事情真相好像不那么对了。

如果母亲真的是被程禾设计害死的话，程禾根本不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的消息。母亲正是因为怕他被严氏的人抵触攻击，才一直让他待在国外，对他的事情只透露给家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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