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是她的皇后，是她从小开始就陪伴在左右的人，是登基为帝时辅佐她的人。

心脏仿若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不断挤压，女人嘴巴微张，可却像是哑掉了一般，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她颤抖着双手捏成拳，用力到指骨发白，就连指甲也嵌入手心的肉里，“司浩言，你骗我？”

女人浑身发颤，有些偏执地摇着头，散乱的头发再也承受不住贵重的饰品，那些华贵的簪子零零碎碎地滚落一地。

“你是不是在逗我玩？这不好笑，真的。”

“一定是我没睡醒对不对？”

苏嘉玉喃喃着，眼神空洞地看着那面无表情的男人，脑子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在此刻彻底崩塌。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他从来不与她同房，总是在她百般示好后才愿意搭理一句，利用她的爱拿到今日得以逼宫的虎符....

骤然，她感到全身突然而来的寒噤，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将她全然包裹，胸口处堵的发疼，怔然的双眸轻眨，泪水翻滚而出。

“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女人哭喊着，发髻散乱，蓬头垢面，跌跌撞撞地朝他跑去，满是伤痕的双手突然奋力揪住司浩言的衣襟，妩媚的凤眼中此刻却被血丝填满，就连哭喊的声音都带着近乎破碎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

可不等女人发泄情绪，噗呲一声——

一把利剑狠狠刺穿了她的胸腔。

女人瞳孔骤缩，视线一点一点挪向了自己的胸腔处，那里锋利的刀锋闪烁着寒光。

“没有为什么。”

司浩言淡淡地说道，握着剑柄的手没有一丝颤动，“从你登基的那一天，我躲在了乾清宫的那一刻，从我知道是你的母亲害死我的族人时，便没有为什么了。”闻言，女人骤然间松开了他的衣襟，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可当她张张嘴想要努力再说点什么时，却被司浩言冷冷地打断，

“我知道是你的母亲，做了这些事情。可惜她已经离开了人世，不能亲手报仇，是我的遗憾。”

“你作为她的女儿，偿还她欠下的债，天经地义。”

“我与你妹妹，也便是长公主联合。她要你的位置，我要你的命。”

话语间不带任何感情，那言语冰冷得像是二月的雪山，令人隐隐作怕。

“没错，我骗你，今日的一切，是我谋划的。”

言语如刀，刀刀刺骨。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从她登基的那一刻，她的母亲朝她承认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筹划今天的一切，步步为营，蒙骗自己身子不好，可自己从未想起他是武将世家。

而自己的亲姐姐...也背叛了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姐姐一直主动帮她处理政务，主动帮她出谋划策——

他们都该死。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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