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忻招了招手:"过来。给你看样东西。"周泽迅回头看了看睡熟的少女，转身跟随他过去了。他们来到了一间隐秘的房间，四四方方的比较规整，里面的角落横七竖八地堆放了一些杂物。没想到车上还有这样的地方，真不愧是房车，比房子都复杂。铁忻点了灯，整个房间瞬间都亮堂起来了，他又伸手揭掉了脸上老丑布满皱纹的人皮面具，底下是一张干净、年轻的脸庞，披散在肩上的棕金色的长发，仿佛也变好看了许多。他看得一愣一愣的。"你看上去很年轻啊。""是，我只有二十一岁。之前出过点意外，他们说我智商不如五岁小孩。""我觉得你很聪明。"他自嘲似的笑着:"他们所认为的，我也没必要变成别的样子。"泽迅的心里像是冰水流过一般，透过了一丝寒意。"想开点。"那句到了嘴边的话犹豫了下，还是咽了回去。

突然想到，该死的早就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朝思暮想的人还是见不到。不，你错了，你所做的不会白搭的。

铁忻又接着说:"喏，你发现没？我给你的碎片有六块，而我的伤痕只有五个，也就是说你自己也干掉了一个。"说着，他扳起脚上那只白鞋，看样子已经被从底下透过来的红色沾染了一点，脱下来，是缠绕得厚厚的十几层淡黄色的绷带，拆掉几圈，大片大片的被染成了有些发暗的红，大概不是今天的。他仿佛看到了快要凋零的红花。"你的呢？"他怔了一秒，慢慢抬起头——只见在他的脖颈上，靠左的位置，赫然一条大概三厘米的划痕，甚至还穿着两条白线。"这白线怎么回事？""奥，它自己本来就这样。""别装了。""...好吧，我自己缝的。"

这种方式，叫做"交换"。与神明协议，可以避开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达成想要的目的，可是每实现一个身上也会为此多一道伤痕。

"七块。就差最后一个猎物了，你不是要救小房子那白毛仔吗？你仔细想想，还有谁欺负过他，或者密切接触。"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一切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你要帮我？""这..这个不重要。"他的目光有些闪烁。"回答我。算我恳求你。""好吧，"他清清嗓子，大口吸气又长叹一口气，"因为我爱你。""认真的？""嗯。虽然我知道你心中另有其人，但我遏制不住这种感情，它促使我，为你做出一切都不惜。"

迅沉默了。他有些恍然，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来自别人的，明明自己最该清楚。

他想了半天，这个人是谁，一个一个地列举又一个一个地否认，最终还是无法确认到底是谁。反而，耐不住困意，上下眼皮疯狂地打架，他还是打算今天到此为止吧，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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