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又是一脸凄婉的对着莫许辰，变脸的速度令人乍舌，“莫哥哥，这个女人欺负我，莫哥哥，你一定不会忍心看到雪儿被欺负吧？帮雪儿打回去！雪儿好害怕。”

“在你告诉官差莫许辰的存在时，你的莫哥哥就已经死了，”莫许辰一直以来的面瘫脸忽然转暖，满面春风的笑意，他走近林雪儿，轻佻的捏住林雪儿的下巴，微笑。

“真是可爱的一张脸呢，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他仍然微笑：“不过是蛇蝎妇人罢了，心是黑的，皮囊也不过腐肉，一直以来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会无限的娇宠你？”

“你的这幅样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吧，不，是本来就不配，你本来就是一个卑贱的忘了身份的妓子啊，活该被千人骂万人踩。”

莫许辰的这一番话对于林雪儿不可谓不毒，林雪儿惊诧的瞪大了眼，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在她的预想中从未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闷骚男呢。

凌雪挑眉。

“第二个条件，明日，我的父母就会行刑，”莫许辰看也未看林絮儿，只是对着凌雪说，“我想，再去看他们最后一面。”

“现在就去。”他补了一句。

这个要求有点难了，毕竟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毕竟还有着满城的追捕。

凌雪干脆利落的又把林雪儿打昏，毫不在意的笑笑：“没想到你还有自虐倾向，满足你吧。”

“戴上吧。”

一个人皮面具被递了过来。

凌雪带着莫许辰，穿过狭小的小巷，莫许辰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京城中还有这些奇怪的小道，最后，他们来到刑场。凌雪拗不过莫许辰——这货执意要在行刑台的旁边站上一个晚上。

凌雪陪了他一个晚上，看见莫许辰轰了一个晚上的眼睛，没有流泪，只知道一个劲的用指甲嵌入手心。

行刑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哭天喊地，只有将军府的所有奴仆们满满的不甘，那些忠诚的老仆沉重缓慢地不间断地磕着头。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更是留下了眼泪：“将军，夫人，老奴不甘啊，将军……将军是一代的忠良啊！”

将军府的夫人只是白了他们一眼，高高昂起的头颅，还有着自己的傲气：“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我一个娘们儿都不怕，到了阎王殿，咱们照旧大口干杯，喝酒吃肉！”

那模样，活脱脱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只可惜……

思及此，凌雪难免叹气，她很想帮这一家人，可惜，她也无能为力。

师父说过了的。

一切是命，不可乱为。

‘咚’地一声，莫许辰已然跪下。将军府一千多人，杀了整整一天一夜，有的使用老虎铡，有的却是用刀直接捅死，血染红了行刑台，莫许辰没有一刻移开视线。

最后，他转过身来，声音晦涩：“父亲忠肝义胆到近乎愚昧，我们父子两的关系最好，他教会了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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