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晚出生那天，牧父驾驶飞机失事，尸骨全无。

二十六年来，她的生日都是父亲的忌日。

年年如此。

每年生日，牧母的脾气都会变得十分暴躁，把牧晚晚视作杀夫之仇。

年长自己两岁的姐姐牧青蓉则被牧母视作了心头肉，对外宣称那是她唯一的女儿。

牧晚晚，除了姓牧，跟牧家没有任何瓜葛。

所以整个芙山机场，没人知道牧青蓉和牧晚晚是两姐妹。

牧晚晚搬好房子，随后去理发店将自己留了三年未剪的长发剪到齐耳短。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看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牧晚晚的心情五味具杂。

第二天，她穿了一身黑衣，去了牧家。

刚进屋，一个玻璃杯就砸了过来。

牧晚晚一个侧身，险险躲开。

“不要脸的扫把星，赶紧跪下！”牧母已经怒气冲冲走来，一把揪住她朝里房走，“给你爸磕头赎罪，他不原谅你就永远别起来！”

牧母恶狠狠说着，拽着牧晚晚的脑袋就往地上重重压！

“嘭——”额头磕地的声音，痛得牧晚晚两眼冒金星。

牧母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对着牧晚晚又掐又打，手脚并用。

牧青蓉看了好一会儿戏后才装模作样过来拉开牧母，像往常每年一样，轻哄着牧母示意她消消气。

“妈，别气坏自己身体了，你再怎么骂妹妹，爸他也回不来了。”牧青蓉给牧母倒了杯水。

牧母大口喘着气，面色狰狞着拿着水杯直直砸向牧晚晚！

牧晚晚来不及躲闪，满是热水的玻璃杯砸中了她的脑袋。

一阵闷疼，杯碎落地。

后脑勺湿漉漉的，不知是热水还是热血。

“她不是你妹妹，她是害死你爸的凶手！”牧母语气恶劣，情绪依旧激动，“她欠你爸的，我要她用一辈子来偿还！”

“好好好，我们不生气……让她给爸跪一天，跪到凌晨十二点……”牧青蓉安抚着牧母，扶着她回房休息。

小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桌前的三支香烛还有一张黑白遗像陪着牧晚晚。

牧晚晚抬头，神情茫然看着那照片上的男人。

爸，真的因为我的出生，而克死了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闪烁的烛火，寂静无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牧母跟牧青蓉一起吃饭聊天，全都将牧晚晚当做了透明。

天色渐暗，夜色渐浓。

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牧青蓉也非常有时间观念的打开了门，‘请’牧晚晚离开牧家。

牧晚晚费力地起身，两腿的膝盖已经麻木。

下楼，牧青蓉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我要回裴路那睡，他没我在身边睡不着，我顺路送你。”她一副好心好意的语调。

牧晚晚早已饿得胃又疼起来，没精力跟牧青蓉虚与委蛇，清冷道：“谢谢，我自己回去。”

她不想听牧青蓉说他们有多小别胜新婚，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刚搬的新家在哪。

“随便你，这大晚上的可不好打车。”牧青蓉幽幽说着，抿了抿刚涂的口红，开车离去。

牧晚晚走了几步，胃里一阵翻滚，她只能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然后拿出手机想试试打车软件。

刚将手机开机，立马嘀嘀响个不停。

最先跳入眼帘的是一条短信：“晚晚，塔台工作这么重要，你怎么突然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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