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沈太太的血止住了，没有生命危险，孩子我们也会尽力保住。”医生的声音打断了沈慕衍的思绪。

沈慕衍这才缓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烟。

活着就好。

但……

他微眯着眼眸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嗓音沙哑得可怕：“医生，孩子不用保了，直接做流产手术。”

医生的脸上满是震惊。

可看着沈慕衍威严又淡然的模样，医生不敢多说，便拿出手术单给沈慕衍签了字，然后去给苏奈做流产手术了。

那天晚上，沈慕衍就站在手术室门口，盯着手术室里熟睡的苏奈，抽了一晚上的烟。

烟雾一圈又一圈，宛如他们纠缠不休的人生。

可烟雾再浓，也终究会散去。

……

周一暮来看苏奈的时候，苏奈正捏着那张签着沈慕衍的名字的手术单，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苏奈以为她会哭，可眼泪，却一滴也流不下来了。

心如死灰，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周一暮满脸心疼的看着她，柔声道：“奈奈，你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孩子没了。”苏奈轻轻笑了笑，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心脏，“这里，也空了。”

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好友狼狈的模样，周一暮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奈奈，你怎么就这么傻？沈慕衍究竟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他根本就是个混蛋，明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和赵沉没关系，还由着苏青青骗他！”

“他对苏青青，不是一直是这样吗？蒙着耳闭着眼的信任。”苏奈痴痴的笑着，“就算最后被发现了，他也不会怪她。”

“奈奈，离婚吧。”周一暮无奈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沈慕衍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苏奈的心，忽然就被戳得生疼。

是啊，沈慕衍年纪轻轻就当上沈氏集团的总裁，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将沈氏集团扩成宁城商业巨头，他的聪明和城府，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被苏青青骗呢？

他无非是……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苏奈白皙的脸上染上三分笑意，看起来却落寞又凄凉。

沈慕衍，你都要死了，还是不肯要我的孩子吗？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

“想哭就哭吧。”看着她这副样子，周一暮无奈道。

“我哭不出来了，认识沈慕衍七年，好像眼泪都流干了。”苏奈笑着摇头，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现在知道难过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沈慕衍就是一座冰山，是你非要上赶着往上凑。”

想到七年前，一听到沈慕衍的名字就笑得像个傻子似的苏奈，周一暮长长的叹了口气。

苏奈却呵呵的笑了起来：“没有啊，他在面对苏青青的时候……不是挺暖的吗？”

还有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他神祗一般，从天而降。

从此，温暖了苏奈的每一个寒冷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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