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脸贴着她的手掌，感受到掌心的温度，那颗烦躁不安的心才能平复少许。

“夭夭，你真的不管你嫂子和侄儿了吗？你再不醒，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猜你不会想知道。我杀了你父母，兄长，你不想替他们报仇？不要再睡了，你醒了才能手刃仇人。”

医仙告知他，如果白夭一直醒不过来，哪怕有他的灵力加持，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会慢慢枯竭。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重楼只能用最恶毒的话来激她。

本不抱任何希望，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白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虽然动静很小，但重楼还是感觉到了。

“夭夭！”

他很开心她还能听得进他说的话，可是欣喜之余又很是伤感。

原来她竟如此恨他。

也罢，她恨至少说明她还记得他，想着他，总比陌路要强。

“夭夭，我终于切身体会你当初的感受，被喜爱的人厌恶，仇恨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我对朝颜，与其说是深爱，不如说那是一种执念，是因为我的自负，骄傲，忍受不了被人抛弃，才形成的一种执念。”

“那一晚的事，我并没有喝到认人不清，故意叫她的名字，只是想把你气走。”

“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对我感情，对不起。”

重楼是真的不明白，一场和平协议的联姻而已，为什么她对他的感情那么深刻，明明在此之前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她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他很想知道，不过，他犯下了那么多无法弥补的过错，她应该不会再喜欢他了吧。

想到这，重楼的心，酸痛不已。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重楼下意识抬手去摸，他惊讶的看着湿润的指尖，从记事起他就没有再哭过，就算母亲过世，他再伤心难过，也没有流泪。

如今，他却哭了。

重楼傻傻的勾唇一笑，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

“夭夭，对不起，我爱你。”

俯身在她唇边印上一吻，重楼闭了闭眼，起身离开。

……

夜半，明月高悬。

被安置在莲花台上的枯瘦身影微微动了一下，接着，那人影吃力的爬了起来。

重羽想趁她哥不在偷偷来看看嫂子，没想到一推开门，愣了好一会儿，哭着嚷着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莲花台上坐着的人。

“嫂子，嫂子你终于醒了。”

白夭闷哼一声，欲抬起手拍拍重羽的背，她勒得她太紧，她快要透不过气，可是，她的手，使不上力气。

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重羽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赶紧讪讪的收回了手，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巴巴的看着白夭。

见重羽这个样子，白夭柔声说道：“小羽，我不怪你，这都是命。”

听她这么一说，重羽更加难过，扑在她脚边哭得十分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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