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和杜沫悠默契地看对方一眼，两人并没有跨进电梯。

“刚才那个姑娘……你不去追？”杜沫悠问顾嘉予。

“我们不熟。”

杜沫悠：“……”

抬眼望向宗政，眼里带着疑惑、好奇和求助。

宗政揽着杜沫悠的腰，将她推进电梯，“回家，怎么那么多问题。”

“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姑娘？”杜沫悠有点吃味。

宗政轻咳几声，余光警惕地瞥了眼顾嘉予，“不认识。”

杜沫悠不信任地望着宗政，“你说谎。”

电梯刚到三楼，宗政便揽着杜沫悠的肩膀，将人裹挟着往家带，迅速掏钥匙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进家门前，杜沫悠扭头对身后的顾嘉予打招呼说：“顾医生，再见。”

顾嘉予微微点头，“杜医生再见。”

确认宗政和杜沫悠进门，顾嘉予转身按了电梯的下行键，但电梯已经上了十楼，他立即从旁边的步行梯下去。

冲出楼外，一路沿着出小区的门跑，刚到小区门口，就见宋念念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出租车在他不远处调了头，后座的窗户上映出宋念念的侧脸。

她埋着头，食指划过下垂的眼。

她在擦眼泪。

她哭了。

顾嘉予眼见着明黄色的出租车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随同一起消失在黑夜的，似乎还有他跳动的心。

“顾医生？”

顾嘉予回头。

门口岗亭的保安从窗户里探出头，“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是女朋友。”顾嘉予冷冷回应。

保安顿觉自找没趣，乖乖闭嘴。

下午来的时候不还承认是“女朋友”么，怎么这会儿就不承认了？

顾嘉予转身回了小区，他没上楼，绕道去了小区内的便利店。

售货员见人来，立即放下手机，“顾医生，您要点什么？三明治这个点儿没了，泡面行么？”

顾嘉予扫了眼售货员身后，“来盒玉溪。”

售货员微微讶异，转身拿了顾嘉予要的东西。

“很少见您买烟，我们都以为您不抽烟呢。”准确地说，这是售货员第一次见顾嘉予买烟。

往常顾嘉予也经常夜里来便利店，大多时候都是下了大夜班，过来买吃的对付晚餐。

住在这里的住户基本都是东大一院的大夫，上下夜班顺带买两盒烟是常态，但顾嘉予是这群人中的另类，他从未在便利店买过烟。

“偶尔，”顾嘉予结账，走出便利店。

利落地拆了包装，抽出一支，放在唇边，却发现没买打火机。

他自嘲地冷笑一声，自己果然是不怎么抽烟的人。

刚准备转身去便利店买个打火机。

“顾嘉予。”

有人叫他。

顾嘉予回头，看见是宗政，“有事？”

宗政指了指顾嘉予指间的烟，随手掏出打火机，抛给他。

顾嘉予稳稳接住，侧首眯眼，点燃香烟，又将玉溪和打火机一起递给宗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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