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萧冷寒已经入屏风后，换下自己黑色的行头，穿上了锦绣金丝的宫中装束了，他披头散发，脸上还染了不少的尘土。

就听得宫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曹公公到！”

*

凤府。

镜花跌跌撞撞进门，神情慌张，气喘如牛，“大小姐，不好了，国师回来了，还有，几位去上香的姨夫人也回来了，五姨夫人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打，扭着身子就去国师那里告状了！”

“不怕，咱们看看去。”

反正自己的角色是个恶毒女配嘛，索性了，做戏做到底。

为了让自家爹爹看自己顺眼点，凤九歌还特地带上了面纱，就露出一双稍微看得过去的眼睛，转身朝着大厅而去。

果不其然，那矫揉造作的五姨夫人，正在给国师凤单吹美人风呢。

五姨夫人素来讲究保养，已然四十出头的人，依旧是皮肤如玉，白嫩透红，五官说不上有多端庄，却是有着男人们无法抗拒的媚意，她身着大紫色的大袖衫，内衬是浅紫色的收腰绣锦长裙，故作大夫人的架子，缺少了两分气质。

“老爷，你都不知道我们兮儿被打成什么样子了，都怪凤九歌，自己不好好上进，看到兮儿要出人头地了，就嫉妒成性……”

“爹！”

五姨夫人的话尚且没有说完，凤九歌已经踩着莲花步进门，蒙住了脸上的毒痕，她的眼睛倒是成了焦点，媚意三分，端庄五分，还有两分仙气。

如此形态，神似当初的大夫人。

凤单揉了揉太阳穴，却是宠溺地道：“是歌儿啊，你又有什么事啊？”

“爹，歌儿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但是听到了五姨夫人告状，就有事了。”凤九歌撒了个娇，这是以往少见的，国师自然乐得高兴。

凤九歌继续道：“妹妹当着下人的面，说我貌丑，如若走在大街上，会四处丢了咱们凤家的脸，还有啊，她说我母亲是被我克死的，说以后整个凤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胡说！兮儿知书达理，怎可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五姨夫人急着解释，镜花低头站在一侧，如此压抑的气氛，让她什么话都不敢说。

独独是凤九歌挑眉指着跟在五姨夫人旁边的丫鬟，揭穿道：“你不信？那好，春意算是兮儿妹妹的贴身丫鬟吧？你不信问她。”

春意自然是向着凤若夕的，“姨夫人说的没错，是大小姐胡说，三小姐从未说过什么丢了凤家的脸的话！”

“那么，春意的意思是，她说过我貌丑咯？”

“大小姐貌丑普天之下都知道，又何惧三小姐说？”

见春意上当，凤九歌忽然抽泣了起来，本就擦了红色眼妆的桃花眸子，如今看起来是楚楚可怜，她跪在了凤单的面前。

“怪就怪在女儿的母亲去世得早，本觉得长姐如母，女儿就该担起照顾和教育兮儿妹妹的担子，夫子也说子不嫌母丑，兮儿妹妹在家尚无尊卑之分还好，若是出了门……爹爹若是觉得女儿做错了，替兮儿妹妹打回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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