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1-20 编辑:小编
葛天在炕沿上坐了几分钟,于是就起身顺着锅碗的声响找到了厨房,女人正利索地切着一颗酸菜,“哐——哐——哐——”地震得砧板一阵颤抖,那上面淌满了混黄的液体。
“大姐,您丈夫不在家吗?”葛天开口问道。
见葛天走了过来,女人停下了动作,对着他笑了笑:“他办事儿去啦,村里但凡谁家有点啥事儿都的他来办,他老忙啦!”她的话里话外透露着一种赤裸裸的骄傲与炫耀。
葛天:“他是村支书?”
女人:“村支书算啥,村支书办不了的事儿他都能办!”
葛天:“大姐,您说村支书办不了的事儿是指什么呀?”
女人:“还能有啥,那种事儿呗。”
葛天恍然大悟,这次他来西岭采访,就是因为近些天从这个偏僻的村落传出了一个玄之又玄的传闻——西岭村的一个死人产下了名男婴。
事情大概是这样,西岭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个身怀有孕的二八姑娘被扒光了衣服溺死在村北山坳的那条河沟里。
据说女人的死相很恐怖,头被自上游下来的河水冲涮得很厉害,就像在泔水历尽了一宿的大白面馒头,已经涨发得没了本来的面目。
她此时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孩子已经快成了形。
女人死的时候她肚子高高地挺着,仿佛里面的孩子不甘心就这样被剥夺了降生的权利,它要拼尽力气从母亲的肚子里钻个眼爬出来,亲眼看到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才罢休。
女人的头发散乱着,随着汩汩的水流优雅地飘荡着,如同生在这河里的黑色的水草。
首先发现女人尸体的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李继,当天李继去往一个种红薯的农户家瞧病,途中正巧要路过这条河。
在李继一眼看见女人赤身裸体的尸体时,吓得一蹦三尺高,撒丫子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嚷:“河边死人啦!死了人啦!……”
村子里的人闻声就都聚到了河边,女人的丈夫首先前去查看现场,说起这个人,他也不过就是村子里的一个普通村民,但一旦村子里有个大事小情的与其请村长,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请他出面定夺。
说来也怪,好像不管村东头的夫妻吵架闹离婚,还是村西头两家的房屋田地有了争执,只要他一出马,活人的死人的事情好像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圆满解决。
倒不是说他会为大家相处一个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而是只要他去到不安分的那个人家,大家自然就会心平气和下来。
吵架的不在吵架,变得如胶似漆,争夺的不在争夺,互相开始以礼相让,就连婚丧嫁娶,正式的仪式类也都要请他来到,似乎无论村子里的活人死人都归他掌控。
至于原因,没人说得清,仿佛村子里的人生来就是要信服他,大家都敬重地称呼他为“村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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