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叶灵歌低声劝，“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哭，我这不是回来了？没什么可哭的。”

“奴婢……奴婢是高兴。”

“碧月呢？你被抓了，她呢？”

素云低着头，眼泪更凶了：“奴婢没见到她，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似有些躲闪，这话说得也没有什么底气。

叶灵歌沉下脸：“到底怎么了，说！”

素云抽泣着，“哇”地一声又哭了：“小姐，小姐！碧月她……她逃走了，她拿了二小姐的赏，孟姨娘还了她的卖身契，她走了！奴婢劝过她，可她不听，她还……还拿走了您梳妆匣子里的东西。”

叶灵歌走到桌子前，指尖挑开匣子。

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不只如此，连几个香粉胭脂盒子也不见了。

叶灵歌沉默半晌，灯火映着她白玉般的脸，眉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强势与凌厉。

“小姐，您会去抓碧月吗？”素云怯生生地问。

叶灵歌垂眸：“去哪抓，人海茫茫，她势必也会有意躲藏。”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办？您……怎么回来了？是被赶出王府了吗？”

叶灵歌偏过头斜斜睥来：“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养伤才是，总归，我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素云咧嘴笑：“奴婢知道，奴婢都听小姐的！”

时候不早，叶灵歌打算今天就住下，先不回王府。

她的戏演完了，那女人的正戏，可还没开唱呢！

叶灵歌躺下不久，听到院子里有一丝异响，飞快消失不见。

她唇角微勾，慕天桁的人，身手不错啊！

战王府中，慕天彻从叶府回来，一路直奔慕天桁的书房。

关上门就忍不住把刚才在叶家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慕天桁。

慕天桁放下手中笔，眉梢微微上挑：“哦？你没看错？”

“怎么可能？她一进府，我也就到了，我看着她从叶星运的书房里出来的，那火绝对就是她放的。

再后来去救她的丫环，你是没见，那一刀，干脆利索，一刀封喉，虽然说叶家的家丁也没什么本事，但那速度力道，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使出来的。”

慕天彻是个武痴，一提到这些，就两眼放光。

慕天桁眸子微眯，看着烛台上惺忪的烛火，旁边雕花镂空香炉中，缓缓流出薄雾。

他的眼神看不分明，语气轻而冷：“叶灵歌，商贾之女，身子柔弱，性格软，胆子小，正是因为看中这几点，好拿捏，她成不了威慑一府的战王妃，不能保证本王家宅安宁，父皇才赐了婚。可怎么，现在的她，和传闻中的判若两人？”

慕天彻压根没想这一点，脸上笑容凝固，心里有些发酸。

六哥浴血奋战，退敌兵三十万，不但没有得到父皇的青睐和奖赏，反而招来忌惮。

要不然，别说军功，单以皇子的身份，就不可能娶个商贾之女。

他张张嘴，不知从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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