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程南方简直不敢相信，在原地呆站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疯了般冲进病房。

病房里，余晓妍靠着枕头坐着，依然瘦削苍白，脸上的皮肤几乎透明，眼睛也没有什么光彩。

程南方却还是欣喜得几乎疯掉，跑过去一把将她拥住，抱得紧紧的，“你……总算醒了。”

看到程南方，余晓妍终于有了波动，她拼命地拍打起他来，发出一声声尖叫，“滚开，滚开，滚开！”她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像是看到了毒蛇猛兽。程南方不得不松开她，她迅速退到床里，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程南方知道，自己先前伤她太深。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妍妍，我都知道了，你受了好多委屈，我错了，我改正，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余晓妍却不再对他露出笑容，嘴里只一个劲地叫着，“滚，滚，恶魔，恶魔！”他不得不退出去，嘱咐护士好好照看。

程南方知道自己对余晓妍做了太多错事，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但他不肯离去，一直守在病房外，没敢漏掉有关她的一丁点儿消息。

余晓妍不久后恢复了平静，像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也不哭也不说话，一整天都靠在床上发呆。她的目光呆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彩。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绝望的边缘。

程南方想了好久，最终叫人把甜甜带到了她身边。看到甜甜，她的眼睛才再度亮起来，好久才试探地叫了一声，“甜甜。”

“妈妈。”甜甜本来对余晓妍就有很深的感情，之前之所以恨她，是因为听了程南方的话，以为余晓妍真的抛弃了自己。现在一切都清楚了，程南方告诉她，余晓妍一直都想办法领养她，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她的气早就没了。

她扑进余晓妍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余晓妍也很激动，抱着甜甜舍不得撒手，亲了又亲，抱了又抱，生怕一松手就会化掉似的。

之后，甜甜便和余晓妍一起坐在了床上，两人有说有笑。看着余晓妍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程南方的心才彻底放下。

他有些嫉妒甜甜，因为只有她才能接近余晓妍。他每次试着走近，余晓妍都会露出警戒的表情，害得他再也不敢迈动一步。中午，里头终于安静，他轻轻推开房门，看到两人头挨着头，亲密地睡在一张床上。

甜甜唇角扬着知足，余晓妍的脸上也有了浅浅的笑意，他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再也无法离开。这脸庞，这几年来一直魂牵梦绕，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他对余晓妍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现在，他终于能够承认了，她却已走远。眼前白玉兰般的脸庞引诱着他，他不由得低头下去，唇轻轻触到了她的唇。

余晓妍十分警觉，在他的唇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立时眼里涌出戒备，一下子退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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