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小厮差点吐血，“那位老大爷有一句话没说错。”

“什么？”

“你就是一个好色之徒！”简直无耻！

“亏你还是状元，知好色而慕少艾是这么解释的吗？真是太断章取义了。”锦衣公子摇摇头，一副不与他计较的样子，“阿勺，你要多读点书才行啊。”

见鬼的阿勺啊！他邵时有已经是陛下御口称赞过汗牛充栋、学富五车的才子了！

灰衣小厮忽然很怀疑自己此行能不能完成陛下的重托，尤其是跟着这个不靠谱的纨绔公子……总觉得此行，前路未明啊。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见着小姐的模样就跟个呆头鹅似的，就差流口水了，一点规矩没有，说话也轻浮得很，小姐你就不该搭理他。”这厢，丫鬟小碗嘟着嘴抱怨。

钱弄墨失笑，“那位公子哪里有你说得这般不堪。”

……最多，也就是性格跳脱了一些吧。

“也就一张脸还能看吧，但哪里及得上苏公子的一半风姿。”小碗哼了哼。

钱弄墨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地道：“小碗你说话可要摸着良心，不能因为咱们和苏公子相熟就昧了良心啊。”

“小姐！”小碗不依地跺了跺脚。

“行吧行吧，你家苏公子最是风姿楚楚了。”钱弄墨随口敷衍，态度一点也不端正。

小碗不满她的口没遮拦，“什么我家苏公子，那是小姐的苏公子！我一早和杜娘子说好了要嫁给她家小儿子，回头要随着杜娘子一家跟着小姐陪嫁到苏家的，到时候我就给小姐当管家娘子。”

杜娘子一家是钱夫人一早给小姐准备好的陪房，小碗早就打好主意了，此时这般顺嘴讲出来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志向是管家娘子，可不是那什么糟心的姨娘妾室，她的志向远大着呢！不要阻她前程！

钱弄墨一脸错愕，这八字还没一撇的……这小丫头就已经给她安排得这般清楚明白了？

“呃……不是，你要嫁给阿渚这件事，阿渚他知道吗？”钱弄墨轻咳一声，忍不住问。

阿渚就是杜娘子家的小儿子，原来跟着他爹做些采买的活计，可是因为性子闷又害羞，按他娘杜娘子的话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实在做不来采买这活，就转头去了马房做事，结果意外地成了一个驾车的好手……

“他不必知道，他娘知道就成。”小碗小手一挥，十分霸气地道。

“……”

唔，总觉得……阿渚有点可怜呢。

钱弄墨神色颇为复杂地看了自己的小丫鬟一眼，沉默了下来。

察觉到自家小姐突如其来的沉默，小碗眼睛一转，自觉明白了什么，“小姐，外头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你不必在意，不过都是嫉妒罢了，如今苏公子中了举人，定然不会再让小姐受这份委屈的。”

钱弄墨斜睨了小嘴叭叭叭的小丫鬟一眼，“你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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