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走到雨缝下的雕塑前打量了一下儿，跑到院子里，捡了块石头跑回来。他握着石头敲打裸雕两腿间的男性生植器，敲了几下儿，猛然将石头砸在上面，那东西当啷掉到了地上。孩子捡起硬梆梆的东西，在手里掂量着，走到刚刚出来的笛克农面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他，围着他踱步。他每走一步都努力高高抬起脚，看样子是想模仿大人的样子摆出威严的姿态。可他刚学会走路，脚步不稳，上身一个劲往前抢，看上去好象刚到青春期的小公鸡围着老母鸡发情。如此艰难的动作使他无法摆出教训人的态势，他围着迪克农兜了两圈儿，不得不停在迪克农面前，把那东西当枪使，指着迪克农，蔑视道：“性恋加情恋等于爱情，你的性没了，还想让女人爱你，这跟太监娶老婆有什么区别！”

迪克农早已意识到这小子要羞辱他，却没料到他说出的话如此阴损。性无能也就算了，怎么把命根子也说没了呢。迪克农怒火中烧，眼睛里闪着野兽的凶光，可当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两位教授身上，凶恶立刻变成了怯懦。他冲孩子呵呵傻笑，连起码的火气都不敢表露——他只是雷明的学生，这小子可是两位教授的心肝宝贝。

两位教授琢磨着孩子的用意，还没来得及探讨，突然听到孩子骂人。但两位教授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孩子第一次说话，他们同样没有意识到这孩子说的第一句话这般阴损。

雷明凑到孩子面前，愣头愣脑地问：“孩子，你的意思是，咱家的学生太累了，全都变成了性无能，连爱老婆的力气都没了？”

孩子冲雷明赞许地点点头，那神态俨然小老师表扬笨蛋的老学生。

“他说话了，他会说话了——他才半岁，竟然流利地说话了！”雷暗激动地喊着，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疯狂亲吻。他哪里知道，这孩子才三个月大。

这么小的孩子能说话不奇，可说得如此流利并且预意深刻必是亘古未有的神奇。要知道，虽然残血人号称在智慧上超越正常人千年，也仅限于对科学的研究和武器制造，他们对人性的理解还不如正常人呢。无疑，这孩子是人类的奇迹。

孩子对雷暗不耐烦地说：“把你的老嘴挪开，不然我把你当成老不正经的同性恋！”

雷明从雷暗手里抢过孩子，欣喜若狂地问：“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

“我是人，生来会说话！”孩子高傲地昂起头。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呢？”

“你们当我是哑巴，我跟谁说呀！”孩子心烦地皱起眉头。

“那、那咱们从现在起就说话，一直说，别停下！”

“会说不如会听，还是你们说，我听吧！”孩子诡异地笑。

“你想听什么？”两位教授同时惊问道。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饱含着强烈的渴望，只因怀疑那种可能性，又颇感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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