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章低头凑过来，推了推担在鼻梁上面的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费力的辨认着：“什么呀，这分明写的是‘我是一颗多余的种子，孕育不了所谓的胚胎。’”，读完这一句，陈之章摘下眼镜，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脑子里面依然在过这句话，琢磨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种子，胚胎？”刘海平眉头紧皱在一起，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转过头问道：“死者生前有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陈之章摇着头，遗憾的说道：“除了身上这些冻伤之外，还有胃里面的那张纸条。死者的其他一切都很正常。”

“那这么说这个女孩是被凶手冻死的，再然后还贴心化了个妆？”

“现在死者的身份不确定，还有太多社会因素没办法确认，所以结论还是不要下的太早。”陈之章伸了一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双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哎呀，你看这工作起来时间就是快，这都快六点啦？我的大队长你饿没饿？”

刘海平把手套从手上脱下来，随之扔进垃圾桶里面。“也不知道赵卓的这个社会关系排查的怎么样？昨天说是有新发现，到现在还没来向我报告。”刘海平着实刻板的很，三句两句都离不开工作，再加上他长相就比较严肃，说起话来还凶狠狠的，以至于大家都怕他，除了上班时间需要两个人必须有交接工作的时候，其他时间大家都避免和他接触。

感觉和刘队长这样的人谈一次话，可能生死簿上的寿命就会缩短一天。

“哎，你说的那个赵卓是不是还在实习的那个小伙子。”陈之章推开解剖室的门，随手关上灯，和刘海平肩并肩的走着，并唠点闲磕。

“嗯，就是那个。”刘海平叼起一根烟，双手开始在身上找打火机，翻了半天想起来自己应该是落在哪了，左右转头的瞬间，陈之章顺手递过来一个打着的火机，刘海平噘着嘴凑过去，香烟点燃的瞬间，猛劲的吸了一口，然后又重重的吐出。

烟雾顺着刘海平的两个鼻孔缓缓飘出来，陈之章看着刘海平这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轻声说道：“要不要给你看看四十年老烟民的胃啊？”

刘海平顿时想到，之前自己刚来的时候。陈之章和自己开玩笑，把一个死者的器官全方位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一股脑的丢给了自己，那时候自己还是个愣头青，以为是什么有用的照片，捧起来仔细敲了遍。

尽管那时候相机的洗印水平远不及现在，但是在那张放大的底片上，那一张张鲜血淋漓的照片，刘海平至今还记忆犹新。

“得了吧，老陈，你可饶了我吧！”

说话间俩人已经缓步快走到警局外面的小餐馆，这时候正好赶上赵卓气呼呼的跑过来，呼哧带喘的说道：“刘队，和李佳确认过照片了，就是4号那天她看见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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