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不知者不为过。”赫连澈挥手说道，“爱卿请起，今日也是朕突然召见，错不在你。”

“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赫连澈看着季凌玥问道。

小女娃？在说自己？好吧，自己现在确实是小女娃。

“回圣上，民女季凌玥。”季凌玥恭敬的回道。

“见到朕，为何不跪？”

季远之听到皇帝的质问，心中一紧，果然伴君如伴虎啊，刚刚还说不知者不为过，这就开始问原因了。

“回圣上，民女此生只跪父母。”

“朕是天下人的衣食父母。”

“圣上，你虽是天下人的衣食父母，可是你何曾养过天下人？圣上所做的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圣上未曾种过田，却每天山珍海味，未曾养过蚕，却依旧身穿罗绮。与其说圣上养着天下人，不如说是天下人养着圣上。”季凌玥心想，天下人的父母？哼，在这个君主制的国家里，小小七品县官也是农民的衣食父母。

赫连澈没有想到季凌玥会这样回答自己，不跪自己还说天下人养着自己，正打算问罪季凌玥时。就听扑通一声，季远之跪下说道，“圣上息怒，微臣教女无方，惹怒圣上，微臣知错，只求圣上不要怪罪小女，微臣愿承担小女的过错。求圣上饶恕小女。”咚，咚，咚，用力磕着头。

赫连澈看着季远之这么拼命的磕头眼角一阵抽搐，心想自己刚刚生气表现的很明显吗？“爱卿，起来吧，我觉得你教出来了一个好女儿，好一个天下人养着朕。”赫连澈大声笑道。

季远之抬头看着赫连澈，圣上莫不是气糊涂了？

“你的女儿说的不错，朕一直认为这天下是朕的，想想玥儿的话，其实不然，这天下一直都是朕在代百姓管理。”赫连澈眼睛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圣上，可曾听过一句话？”季凌玥大胆问道。

“哪句话？说来听听。”赫连澈回神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总觉得眼前的人儿，自己看不透。

“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季凌玥脸上一抹笑，一闪即逝。唐太宗李世民的至理名言，将大唐带入盛世，不信这个皇帝不受用。

赫连澈眼中一亮，“这句话。谁告诉你的？你又可知这句话是何意？”

“回圣上，这句话民女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民女在落水后，记忆就不太清晰，有一些想法就像突然之间就有了。而这句话是昨晚做梦时，有个白胡子老头告诉民女的，那个老头说，如若有一天能碰到明君，就告知他。”这些当然是季凌玥瞎编的，只是看在赫连澈在自己惹怒他后，他没有降罪自己，给他的谢礼。

赫连澈紧紧盯着季凌玥，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无奈清澈的眸子里无一点躲闪，难道真如她说的这般？“这句话包含的治国之道，还不是你这个小女娃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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