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氏这才不甘心地松了手，却还向着二媳妇啐了一口：“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敢跟我动手，是要反天啊？”

何氏被她啐了，恨极却没敢再动手。

秦老头儿见他们安静了，这才开口：“锦儿的事情是我同意的。”

“爹——”秦青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讨父母喜欢，但是锦儿是他唯一的骨血，他们怎么就狠得下心将她给卖了呢。

“老二，锦儿眼看就十八了，再不嫁人就得缴税。你看我们家拿什么来交？”秦老头沉声对二儿子说，“更何况你小妹也到了该说亲的年岁了，锦儿若是不嫁，你小妹怎么办？”

秦老头儿对傻孙女也不在意，在他看来，一个傻子只要能够嫁出去就行了。偏偏儿子、媳妇挑三捡四的，这才拖到现在。后来老妻要卖掉傻孙女，他也就没反对。

“爹——”秦青山又叫了一声，痛苦地说，“锦儿是儿子唯一的骨血……”

“一个傻子有什么好留恋的。”大刘氏不屑地说，“留在身边也只是拖累，现在没有这个累赘了，你们正好抓紧再生一个……”虽然她怀疑二儿媳妇能不能再生得出来，毕竟从秦锦过后，就没见她怀上过。

“娘——”秦青山更痛苦了。

“再生一个也不是我的锦儿了……”何氏哭着喊道，女儿是她头一胎，就算傻了，她也如珍如宝地养大，现在却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剜去个洞。

“嚷什么嚷……”大刘氏喊得比他们更大声，“反正人都已经卖了，怎么？难道你们还要我填命不成？”

何氏看着一点不在意的婆母，还有冷漠的公爹与看笑话般的妯娌。她脑子里的血涌了上来，一扭头朝着旁边的墙就撞去。

“珍娘——”秦青山被妻子的动作吓得脸上血色全无，他冲上前在何氏撞到墙前死死地抱住了她。

秦家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但在看到何氏没撞到墙后又开始冷言冷语起来。

“山哥，你放开我！没有了锦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何氏挣扎。

“珍娘，那我呢，我怎么办？”秦青山不肯放手。

何氏听着丈夫的话，嘤嘤哭了起来。

“不是要死吗？你倒是再撞啊，在这儿吓唬谁呢。”大刘氏冷讽道。

秦青山看着哭泣的妻子，听着母亲冷嘲热讽的话额头直筋直冒：

“够了！”

“你敢嚷我？”大刘氏瞪着儿子，“你个不孝子，你……”

“分家！”秦青山打断大刘氏的话，眼睛望向他们，“分家，现在就分！”

“老二，你胡咧咧什么，我们还没死呢！”秦老头儿脸色黑如锅底。

“你个遭天打雷霹的玩意儿，你居然为了个傻子要抛下你爹娘……”大刘氏嗷的一声朝着儿子扑过去就是一番打挠。

秦青山还是任她打，就是咬定了要分家。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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