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不打一处来，挥开她的手道：“我叫你滚你听不到吗？滚！”

她似乎被吓到了，眸中水气氤氲，她不知所措地捡起地上的水盆，抿了抿嘴：“那好，你好好休息，我……”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比起她委曲求全，恭顺乖巧，我更喜欢以前她任性跋扈的模样。

她本来就该眼高于顶，任性刁蛮。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却没耐心听了，再次冷漠地让她滚。

她如我所愿出去了，我闭上眼睛试图平复烦躁的心情，可她隐忍委屈又不发作的样子在我脑海里一遍遍重现，让我更加心烦意乱。

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能把她的骄傲磨平，真是该死！

我睁着眼一夜无眠。

我铁了心要折磨秦娇，她送来的药我不吃，饭我全部打翻，每天对她冷言冷语，偶尔又对她温柔以待。

她被我的忽冷忽热折磨得精神恍惚，但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一直隐忍。

我不让护工给我做腿部按摩，一定要让秦娇来，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很高兴。

她对我小心翼翼，极尽讨好，我总是因此想到那个让她磨平棱角的男人，心里不爽，同时又有些飘飘然和自满。

曾经的女神跌落神坛，我和她的角色完全颠倒，将过去求而不得的人踩进泥里的感觉让我畅快无比。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忍，既然她愿意忍，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往日情面了。

她挺着八九个月的肚子难掩疲态，恶趣味上头，我故意使唤她干这干那，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好几次都要爆发了，又生生忍住了。

我好奇她能忍到什么地步，于是愈发过分，一杯水我可以找出四五种理由让她换，再将冷水泼在她脸上。

她终于忍不住了，冲我发火：“张城，你有完没完？这么折磨我有意思吗？”

她痛苦地看着我，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张城，我自认为结婚这么久，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什么都依你，照顾你，你能不能替我考虑考虑？我真的很累！”

我喉结滚动，愧疚涌上心头，我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要道歉，那三个字在我嘴边转了转又被咽了下去。

“我怀孕失眠很严重，根本睡不着！我挺着肚子行动不方便，还要照顾你，给你擦身体，半夜也要被你叫起来，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吗？”

她崩溃大哭，形容憔悴，头发散乱，像个疯子。

而她的话把我刚升起来的愧疚浇灭了。

我冷冷地盯着她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你该去找孩子亲爹，对着我发疯有什么用！当初不是你非要嫁给我的吗！像你这种放荡的女人，怕是连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谁了吧！”

她呆呆地望着我，眸中满是哀伤：“张城，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不屑冷哼，“怎么？我说错了？好啊，那你告诉我，这野种到底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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