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莹莹！」身旁传来了一道声音。

是去而复返的陈竟宁，手里拿着一件雨衣。

陈根仿佛见到了救星，「竟宁！快点救你陈伯伯啊！这女人要杀人啊！」

我拿着镰刀，头发凌乱，浑身脏污，站在雨中一定很可怕。

陈竟宁却皱着眉头，「莹莹不会杀人。」

因为他从未见过。

这句话让我犹豫了。

我不想在陈竟宁面前杀人。

陈根也知道陈竟宁这个傻子靠不住，只想拖延时间罢了，他转身往山下跑去。

我提着刀就追了上去，成败在此一举，我不能放过他。

陈竟宁却也跟了上来，「莹莹！雨！」

陈根用木棍从草堆里挑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了出来。

嗡嗡嗡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是马蜂。

「啊！」

浑身剧痛，我忍不住痛呼出声音。

陈竟宁用雨衣力驱赶着马蜂，「走开！走开！莹莹！啊！啊！疼！」

我想叫他走，却疼得开不了口。

陈竟宁侧身用雨衣包住了我。

自己却被蜇狠了，嘴里一直在叫喊。

但却仍旧把我牢牢按在他怀里。

他说，「莹莹不怕！」

傻子根本不知道逃跑。

脚下泥水被踩得啪嗒作响，我脑子一动。

用力拉着他滚到地上的泥浆里......

过了一会，马蜂才渐渐散去。

「陈竟宁？」我伏在他身上。

陈竟宁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的整张脸都已经肿胀起来，看不出来原本的面目。

只有呼吸急促而滚烫。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了起来。

「陈竟宁！」

9

医院的急救室门外。

有护士叫我去擦药。

我用沉默拒绝了。

等医生中途出来喊人的时候，我才能在凳子上动了动。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医生被我的模样吓了一跳。

「我是他朋友，他...他不会有事吧？！」

「没有生命危险，你能联系到他家人吗？」

我浑身的紧绷松懈了下来。

那晚我从陈竟宁的裤兜里掏出了一部紧急通讯仪。

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把它递给医生，「里面有他父母的电话。」

说完就离开了医院。

夜风萧瑟。

我走进了派出所。

「我来自首。」

坐在审问室的椅子上，我一直沉默不语。

因为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局里派了一个女警察来给我上了药。

「名字？」

「简代。」

「年龄？」

「19。」

.......

警察看了一眼手中的档案，犹豫道，

「9月3号晚上，你在做什么？」

「杀了我妈。」语气太过平静。

让几位民警都皱起了眉头。

我又摇了摇头，「说错了，我没有杀死我妈，只是杀了个人。」

警察敲了敲桌子，「你到底杀死了谁？又为什么杀人？」

「因为，因为我觉得，她不该把我养大。」

10

我叫简代，但这并不是我的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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