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辞推门离开了，华玉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道路拐角，回过头来，看了旁边一直沉默的楚静一眼，叹息一声，道：“你要是想知道那件关于蒋辞被侮辱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不用，”楚静说，“我不想知道，也不重要。”

“不重要？”华玉反问了一句，他看着楚静“啧啧”两声，“你不要说气话，到时候你俩真的搞到一起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你再来跟我抱怨这件事，我可不会再听你诉苦了我跟你说。”

“不会，”楚静还是摇头，他望着门外蒋辞刚刚消失的方向，“我志不在此。”

说完他不再理会华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也学蒋辞把杯中酒一口喝完，然后转身拿过车钥匙，“我得走了，时间不早了。”

“不再玩会儿？”华玉看看时间，“还不晚，从这里回你家开车不到二十分钟。”

“今天我回我爸那儿，”楚静说，“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但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楚静家里世代经商，他父亲的公司主要是搞进出口贸易的，已经上市了，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算是祖父的儿女辈里最有出息的，家族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个位置，结果就出了楚静这么个弃商从文的不肖子孙。

楚静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想，这次回去他要冷静一点，看在他妈的面子上，如果老东西还算和和气气，他可以勉强坐下来陪他吃顿饭。

很快就到了一幢别墅前，楚静熄火下车，整座大楼灯火辉煌，进去了却十分冷清，一个长相和他非常相似的中年男人站在客厅里，他身后是一个小型的灵堂，层层白布之下摆着一个女人的相册。

“回来了？”男人说。

楚静换鞋进屋：“……嗯。”

一向如此，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叫过他爸了。

中年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搭理楚静，他转过身去摆弄照片前面的那个香炉。挪过来，再移过去，香炉里有一支烟终于因为他的折腾而断掉了，他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对楚静慢慢道：“你看，你妈也不想看见你。你说你回来干什么？”

“……”

楚静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怒火，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上楼了。

虽然他不常回来，但是房间还留着，没人敢动，楚静推门进去，一把将自己摔在了床上。

努力平息了一下，心里还是堵，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意划拉两下，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不久前蒋辞在月下凌然而立的身影。

想跟他发个微信，动了动手指又想起蒋辞警告过他，让他想好了再发。

楚静趴在枕头上，衣服都没脱，联系蒋辞的生活习惯以及他的生活年代，斟酌再斟酌，最终编辑好了一条信息。

楚静：月色甚美獨在深宅伶仃無依心中鬱結豈可為庸人語哉甚覺煩惱乞望相助楚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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