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她瞪圆眼睛，比出数字，“那不是六块钱，那是六十万！”

不怪她夸张，“就算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轻而易举拿出那笔钱，而且他还不留名。我听刘乔祺说，江砚家对他并不好，甚至停了他的卡，他上哪儿弄那么多钱？”

黎呦垂眸看着自己膝盖上的双手，她摆弄着手指。

她知道程嘉凝说得有道理。

一般人都不会的，如果她不是在前世见过江砚对她的深情，她恐怕也不会有这种猜测。

黎呦倏然抬眸看向程嘉凝，“我想继续查下去。”

沐在灯下的少女，扎着简单的高丸子头，颊边两缕卷卷的碎发。

穿着宽松高领毛衣，皮肤白得晃眼。

实在太颜之有理，程嘉凝很快败在她的视线下，打定主意！“走，我们出去，把刘乔祺拐过来。”

程嘉凝从厨房玻璃门探出个头，勾勾手指，刘乔祺成功被她们拐了进去。

“呃……砚哥的事，我不……”

刘乔祺刚说了个“不”，程嘉凝便活动了下手腕，咔嚓咔嚓的。

刘乔祺眼神瞟了一下，见风使舵，“砚哥……砚哥确实被他家停了卡。”

刘乔祺其实是艰难的，砚哥不喜欢别人提他家里的事。

他还是一不小心知道了些。

听起来江砚的家世很好，但是他过得一点都不好，十岁才被接回来，父母跟他一点都不亲，甚至把他视作家族污点。

话匣子一打开，刘乔祺就越说越多，他一脸语重心长，“黎呦，砚哥真的对你挺好的，那天他要卖那些收藏品，决定省钱，但是他转手送你的这只水晶发卡就很贵。”

“什么收藏品？”黎呦身子前倾，星眸灼亮，抓住了重点。

刘乔祺捂住嘴，懊恼地锤了下头。

他这个大漏勺，怎么不知不觉就漏多了？

“说不说？”程嘉凝搭在他肩上，俨然严刑逼供的小鬼，手突然放在他的皮肤上，一揪一提一拧，惨叫声把房顶都要掀翻了。

玻璃门外的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对欢喜冤家。

“说……我说……”

两轮“折磨”后，刘乔祺哭唧唧的，眼角都冒泪水了，一边抽泣一边说。

原来江砚有意离开那个家，筹了不少钱了。

但是都没准备卖那些辛苦积攒多年的藏品，可这次却突然全给卖了，刘乔祺都替他肉痛。

最后，刘乔祺抹着眼泪出去了。

程嘉凝回头安慰好友，“江砚有钱，也不能说明一定是他，这笔钱对他很重要的，他不会轻易花的。”

其实她心里有点动摇了。

六十万，不是小数目，而江砚刚好有。

如果他真这么做了……

之前作为闺蜜，程嘉凝并不赞同两人在一起，天差地别，而且江砚看上去就不会对哪个女孩投入真情。

但是现在……她真想为自己的偏见扇自己两耳刮子！

程嘉凝看着黎呦红透了的眼，不再多说什么了，她只问了一句，“你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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