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了如此大的好奇心，而萧小小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她只是单纯想看看前世的恩人小时候的模样，当初，满朝文武，除了他，没有一人肯为了外公和自己站出来与皇帝对抗，虽然结果没有什么改变，但她依旧感谢，感谢顾珏曾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上面的萧父说的口干舌燥，正欲低头呷口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那脏兮兮的大女儿直勾勾的望着宰相大人的长子，目光着实暴露了些，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小小，你怎可如此没有礼貌，穿的那都是些什么，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萧小小听见这句话，冷笑了一声，自己平日里不就是这个样子么，怎么，如今嫌我出现在大众眼里，丢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脸面么！

她连眼皮都没抬，懒洋洋的说道：“父亲说的是，小小身为萧家的长女，理应束发净衣，着珠钗见宾客，可惜啊，今天从牛棚出来的有些仓促，没有好好的梳洗打扮，不过，这已经是女儿最好的一身衣裳了，不知父亲觉得女儿，哪里不妥当？”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的，连带着顾楠这位当朝宰相都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兴趣，抬眼望了望，虽然一身脏兮兮的模样，但眉眼间透漏出的坚毅倒是令他有些欣赏，趋于人下，骨气倒是不短。

萧父不曾想他这大女儿竟将家中丑事如此招摇在外，顿时气的咳嗽不止，那二姨娘怕她口无遮拦，把内院她们母女做的那点丑事都公诸于世，连忙开口道：“哎呀，这肯定是小小又去牛棚玩耍了，这才沾染上脏物了，你也别怪姨娘说你，你一个堂堂萧家的千金，怎可日日与那畜生一般玩耍，老爷啊，您也别动怒，小小啊，还是孩子心性呢，惹得诸位笑话了。”

她那姨娘生的巧舌如簧，若不是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会从区区舞姬做到二夫人的位置，萧小小翻了个白眼，丝毫不顾及座上是否有人，顾楠倒是很欣赏这个女子，有骨气有灵气，现在看是脏了点，但那双眼睛倒是机灵，若是配珏儿......

他看戏看的也够了，轻咳一声，起身道：“萧兄，时辰也不早了，我与犬子已叨扰多时，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至于刚刚你所提及的事，容我回去考虑一下，珏儿。”

顾珏面色苍白，听到父亲唤自己，便费力的站了起来，且拒绝了小厮的搀扶，他低头作揖，不言语一句，萧小小看着他，心中升起一阵悲哀，他与自己一样，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鲜少管理内务，生在高门大院里，又体弱多病，纵使人前诸般尊敬奉承，背后少不了闲言碎语，能顶此压力，平步青云，还能保持本心，实在是位不可多得的良人，只可惜直到自己死前都不曾听说他有娶妻，好像是身子的问题，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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