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昭看着，有个瞬间觉得在沈春生的眼睛里看到了恨意，那恨意一闪而过。

这样的明昭昭真让人厌恶。

无论是不择手段还是有恃无恐，都让沈春生恍惚间看到曾经的自己。

但他救下她，供她学习，教她复仇从来都不食让她变成现在的样子，这是剧本中的一个例外。

这让沈春生第一次觉得，这只自幼看到大的崽子，在自己照拂疏漏的地方，沾染了无法治愈的恶性病毒。

摩挲喉结的指腹只用劲了瞬间，窒息感让明昭昭成功住了口，她却依旧看着，眼睛亮晶晶地犹如某种小兽。

沈春生看着这样的眼睛，在僵持中败下阵来，他撒开了手。

“起来。”

明昭昭顺从地于地上起身，回到床上，甚至是乖巧地盖好了被子，看着沈春生靠在椅背，合上眼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模样，自觉地端起了粥一口一口喂进嘴里。

其间有护士来查放，问起有没有不舒服，沈春生并不开口，坐在一边像一块冷硬的冰块，明昭昭倒是自如地和护士说笑几句。

护士发现刚刚摔倒在地时擦破的手肘，也不忘挂心地埋冤几句，掏出药箱要处理时，被其他病房的紧急铃声喊走。

药箱就这样被塞进了被误解为“男朋友”的沈春生手里。

明昭昭识趣地要从沈春生怀里接过药箱，却被闪避躲开：“逞强？”

只有两个字，气氛却缓和下来，明昭昭深谙顺杆儿爬的技巧，垂下眼睛避开视线。

“疼。”

翻过明昭昭手上的手肘，红色的碘伏棉签被轻轻举起，落下时却使了劲，戳在伤口处，引得明昭昭吸气。

今天真的是奇了怪了。

明明自己是个病患，一个两个的却都非得拿出一副教训自己的姿态让自己吃吃苦头，一个脑瓜崩，一个不是揉捏脖子就是戳伤口。

明昭昭盯着自己的伤口哀怨，沈春生脸色依旧阴沉着，手上动作轻柔了半分。

“知道痛了，下次就不要再做这样放肆的事情。”

电话铃声的响起正好拯救了明昭昭无法给出承诺的犹移，她另一只手够着手机，眼神紧紧勾着专注地宛如小学生上课。

“赵琼枝和魏远征的联姻定下了，她正疯了一样在找我为什么会逃过一劫的原因。你要注意一点这只疯狗。”赵文玉的语气轻蔑，劝告时又是严肃正经。

“你多照顾自己，接下来联系魏远征的事情我会去做。”

明昭昭的手臂被握在沈春生的手里，温凉粗粝的触感让她分了神，“嗯呀”了两句，迟迟说不出下文。

沈春生抬起眼，在与他注视的瞬间又继续讲：“给你消息的那个女人，她有所求就会有背叛的风险，要多注意。”

手肘的伤口涂抹均匀的时候，明昭昭的电话也落下了尾声。

病房里又重新归于平静，明昭昭决计说些什么，沈春生又开了口。

“我当年给你的选项，依旧作数。厌恶这条路的恶毒，我给你选择‘干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