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脑子“嗡”的一声尽是空白,她看着裴暮那凉薄得毫无人情味的脸,就像当年他尖酸刻薄地羞辱她的样子。
三年啊,三年了他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对她这般羞辱嘲讽。
这瞬间,盛寒又想起了他曾经所做的,所说的一切。
“你他妈给我记住,你不过是我养着的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蝼蚁,我要捏死你分分钟的事儿。”
“盛小舞,有本事你从这儿跳下去,跳下去我就放你出去。”
“满足吗?刚才我听你轻吟了,我还以为你永远像根木头毫无反应呢。”
“你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我发泄?否则我干嘛花五十万买你?乖一点,别踩我的敏感神经,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当年的一幕幕化为千万把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了盛寒心口。她看着眼前的裴暮就像一个魔鬼,凌驾于她尊严之上的魔鬼。
“你去死吧!”盛寒用力抓着裴暮的双肩把他狠狠往床头一掼,撞得床都晃了几下。
其实她力气不大,但裴暮身体虚,这一掼导致他一口气仿佛噎在了喉咙,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死灰,眉眼间冷汗都出来了。
他可能真的很难受,睫毛下的眸子仿佛粘了层水汽,氤氤氲氲。出气都是从齿缝中吐出来,小心翼翼的。
估摸着是撞到哪儿了,盛寒心头咯噔一下,忙支起身子要去摁床头的服务铃,谁料裴暮一手捏着她下颚,很用力。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又回到了当年,他每次想要她的时候,目光都灼耀得像烈火。
旋即,他扣着她的脑袋就狠狠吻了过来。
冰凉的唇还发着颤,有些淡淡的血腥的气息,但他全然不顾,舌尖凶狠地刺入她齿间,咬着她的唇。
不过裴暮很快又放开了盛寒,重重躺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呼吸,那汗水顺着脑门滚,像是在承受很大痛苦似的。
一缕浅浅的血迹粘在他唇角,很扎眼。
少顷,裴暮抬起半边眉斜睨着盛寒,似笑非笑地道:“刚刚吻你的时候,就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盛寒寒着脸没吭声,擦了下唇角血迹,转身就走了出去找金海。她觉得裴暮很不对劲,可别死在这儿讹她。
金海正在办公室里看一张胃镜诊断照片,看她过去收起了照片,问道:“怎么了?裴暮情况怎么样?”
“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你去看看吧。”
“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要死了……”
方才被强吻那一幕还是着实令人面红耳赤的,盛寒就没说。
金海蹙了蹙眉,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盛寒瞥了眼他刚才收起的照片,发现下面诊断一栏似乎写着胃癌初期。
她拿起仔细看了看,才知道胃癌原来是长那样,有些恶心。
她再回到病房前,听到金海在跟裴暮讲话,“必须要做手术了,不能再拖,拖下去你会没命的。”
“再过段时间吧,两年前你也这样说,我不也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