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惹眼的漆雕大门大方的敞开着,室内燃着的香薰在熏染着一件件古玩之外还不忘分给门外几缕淡然宁静。
大门正上方有一块木刻匾额,灵轩台三个字镌刻其上,古朴拙正。
即使是收笔处,也是内敛着呼之欲出的气势,但却也更端正饱满。
泽清慢慢的在一片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器之间游走,这里的每一件物什都有很浑厚纯澈的灵气蕴含其间。
横渠老练的直接坐在正堂长桌后的木椅上,把玩着桌上一件刚刚收尾的玉石印章。
‘恒世风骨’四个字以隶书刻就,与玉石交相辉映。
再抬眼习惯性地看向泽清。她及腰的长发半挽半散的披在身后,发尾恰到好处地停在淡紫色的长裙收腰处,随着她的动作拂扫着,最后和她一起在一把古琴前停下。
横渠走到泽清的身边,正欲开口却突然看见了站在内堂和正厅拐角处的灵轩台灵使上弦。
他好像站在那里很久了,没有任何的言语和动作,但看向泽清的目光却是炽热无比,甚至带着几分的慌乱和悲苦。
横渠管理祭灵司,自认最会的便是识人。可眼前这位与自己多年好友知己的上弦,却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从未完全认识他。
似是察觉到了横渠的目光,上弦有些慌乱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敛起眼睑神色,走向正厅。
“倒是从来没见过你慌过,这是怎么了?”横渠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横渠兄说笑了,早就知晓灵圣大人要来,可真见到了还是有些慌张,倒是让几位见笑了。”上弦不慌不忙的解释着,一贯的语调让曲深万染又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泽清施施然的把目光从古琴上移开,右手掌贴在心口处心不在焉的向着面前这位初识只觉得声音好听的灵使行了一个灵族的礼仪。
“不敢,灵使上弦,见过灵圣大人。”上弦的行礼却是庄而重之。
一向敏感的横渠却察觉出,庄重的语调竟是有些微微的颤音,这是一向淡然处世的上弦从来不会有的。
这对自家灵圣先辈的崇敬之情,未免有点深啊。
“你叫,上弦?”
“回灵圣大人,属下上弦”上弦一直低着自己的头,即使是答话也没有更多的其他动作。
可是这份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只有上弦自己知道。
十万载的光阴,即使是化名为上弦的长泽,此刻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在她面前掩饰好自己的一切情绪。
毕竟在十万年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但凭看他的眼睛,就能够轻易望破他的情绪,做他的绝对掌控者。
“你很怕我吗?”泽清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一派君子作风却在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小灵使,突然来了几分兴致。故意肃声说道:
“本尊很丑吗?让你这般不忍直视?”
“没有,灵圣大人当然不丑,是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