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府大郎沈修弘一回来,秦瑚立刻憋不住了,抹着泪委屈道:“王府的钱财如今都是母妃在管,我想拿钱给宝常他们买点好吃的都不敢,如今母妃有了什么好东西的也没有我们一家的份,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沈修弘叹气:“母妃也说了那是药膳,是宛秋她们补身子用的,一群女儿家喝的,你给男娃作甚,况且如今王府里生活拮据,便先忍着吧,她是母妃,你还是敬重她些。”
“我当然敬重母妃!平常都是她说一句我听一句的,只是你看看那二媳妇仗着肚子里有孩子,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你也不争气,明明是个当官的,却连自己当商人的弟弟都比不上!”
沈修弘无奈道:“修竹在外经商十分辛苦,王府如今都靠他撑着,多拿些好东西给自己媳妇有何不对?前两日他来家书,说马上回来了,你又何必在这个当口和他媳妇闹脾气。”
秦瑚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心里不舒服,思来想去,她眼珠子突然转了一下。
次日午膳时,薛玉音刚入坐,却不见吴敬仪,疑惑道:“敬仪去哪儿了?”
沈宛秋瞅了一眼薛玉音,小声道:“二嫂嫂在浣衣房洗衣。”
“胡闹!快去把人叫回来用膳!”
薛玉音皱眉:“她还大着肚子洗什么衣服,府里的杂役呢?”
沈宛秋抿了抿唇:“母妃,我们府里的杂役都跑了。”
薛玉音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王府里现在确实没几个下人,不少人都受不了原主作威作福,加上她又时常苛待下人,原主的贴身丫鬟就是因为原主大冬天没有喝到暖和的茶,把她罚跪在院子里,直接跪折了一双腿,感染风寒去世了。
王府下人们吓得跑的跑,请辞的请辞,除了签死契的,一个也不剩下。
薛玉音用力拍桌,凤眼一眯。
“杂役没有了就去买,你们让一个身怀六甲的人去洗衣,传出去了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秦瑚嘟嘟囔囔:“母妃,我们哪里来的钱买杂役啊?二媳妇怀上胎的时候,不也是干活的,这胎八成也是个没把的赔钱货,怎么就洗不得了。她又没生出个儿子来,有什么好矜贵的!”
薛玉音横了秦瑚一眼:“敬仪如今有身孕不能劳累,不买杂役,不如衣服你洗。”
秦瑚绞紧了手指,不敢顶嘴。
心里却越发不舒服,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越发坚定了心里的那个想法。
众人等吴敬仪来了之后才开始用膳,一顿饭吃得很多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寻思着薛玉音究竟是什么想法,怎么转变了这么多。
饭后,秦瑚找了牙婆来,带去见了母妃,退出去之后,走在路上东瞅西瞅,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溜进了厨房。
刚踏进门,秦瑚便闻到了药膳浓香的气味。
看来是母妃把药膳做好了放在了灶台上,准备放凉一些再给沈宛秋和吴敬仪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