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大胆走了，见丈夫长吁短叹，窝在床头抽烟袋，刘兰花一边纳鞋底，一边问：“你唉声叹气的怎么了？大胆不是答应咱们家要给山子弄名额吗？还说以后给咱们英子弄到工人名额，都是好事儿啊！”

李会计凸出口中的一口烟，顿时屋子里充满烟草的特殊气味，皱着眉头，没好气道：“你个娘们，懂什么啊！那王大胆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啊。今天带了点东西，来咱们家，无事献殷勤，还真以为那王大胆跟我们家关系好啊！还不是想让我给他做那些龌龊的下三滥的事儿！”

刘兰花听到自家男人这样的话，瞪了李会计一样，笑骂道：“就你懂！那王大胆的确不是好东西，但人家门路广啊。咱们想要给山子，英子安排好，只能走他的路子啊，没其他的办法啊。对了，你也别生闷气了，那王大胆到底让你做什么呢！如果不方便，你跟我说，咱们一起合计，总能想到法子的。”

“那王大胆居然想让我在称量上交捕鱼的时候，为难那三个女志愿者。”李会计沉重道，“你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做，也太明显了。”

刘兰花听到丈夫这么说，心里不以为然，嗤笑道：“你个没出息的，就这事儿，就把你难为的，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事情，我找人跟你搭把手，就说鱼不新鲜，小了，或者斤数不够。你是会计，做点手脚，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只要能让她儿子去当保安，给她女儿找个城里的工作，将来都是城里人，她这辈子就圆满了。至于王大胆想睡谁，和她没关系。

如果方便的话，她还想从中牵线搭桥呢！

反正又不是祸祸她闺女，刘兰花也不在意。

“嗯，那也只能这样了。”李会计下了决心，想到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世上果真没有白吃的东西。

不过，也是从这天开始，刘兰花开始关注那三个城里人。不管哪一个，只要给王大胆弄一个，就算是完成了交易。

李会计也在赵暖月，王媛，李琼来交任务的时候，要么就说鱼不好，有么就说分量不够。明明她们完成的很好，甚至比村子里的人做得还好，但李会计还是会扣他们的工钱。

“李会计，我们明明分量够了，为什么说我们不够啊？”李琼忍不住了，“我们筐子里明明比其他人多，也比其他人重！”

“你们自己看！”李会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即使她们的东西比其他人多，但就是没有达到斤数。

赵暖月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拉住李琼，让她暂时不要大闹，今天他们和平时差不多，多了一两斤，明天他们打满满三筐鱼，看这李会计还怎么说。

到了住处，李琼坐在木墩之上，不停抹眼泪。

“这里很苦，我们也咬牙过来了，没有拖后腿，可他们凭什么欺负人。”李琼哽咽，“如果我们每天只能拿一半的工钱，等到年底分粮，分钱，根本不够吃的，要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