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话！”风朝阳剑直指向前加重了语气。

“若孤说不是，你可信？”风轩捂着心口，面色难看至极。

风朝阳上前一步紧紧逼问：“不说也可，那我一刻钟刺一剑，也不知你能撑到何时！”

“你疯了，杀了孤你也别想活着出去！”风轩强撑道。

“时间到，第一剑！”风朝阳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证明一切。

察觉生命正慢慢流失，风轩不敢赌，当即吼道：“是又如何，自古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风轩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事情一件一件被证实，风朝阳原本以为自己会怒不可竭，可此时却是平静的可怕，这一切追根究底还是她识人不清。

闻言，风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禁笑道：“彼此彼此，大概凤家的血液中都是心狠手辣的，不过论起来皇妹还是更甚一筹，这秦国的天下都是由你一手颠覆的，剿杀皇嗣、诛杀朝臣、祸乱朝纲，这桩桩件件可都是皇妹一手策划，就连枕边人都不放过，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蛇蝎妇人，就连孤都自愧不如！”

“够了，别说了！”凤朝阳面色煞白，手上的剑也随之滑落。

风轩眯了眯眼：“敢做不敢听么，那牵机引若不是皇妹亲自所送，公孙瑾如此心思谨慎之人岂会中招！”

这话句句诛心，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切都是事实，让人无法反驳，公孙瑾年少为质子，虽身子孱弱，可是心智计谋无人出其左右，怎会轻易中计。

都是她，一切都是她，无尽的悔恨蔓延开来，让她快要窒息一般。

就在风朝阳身心俱荡的刹那，风轩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拿起脚边的剑用力刺了过去“想孤死，你也别想好过！”

墨发飞扬，与那红衣交相辉映鲜红而又刺目，鲜血蔓延开来，她终是一步步爬到他的身边。“阿瑾，是我负了你，若有来世你千万不要遇到我了，我不配！”

其实早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风朝阳便已经确定了真假，之所以还要质问风轩，无非是她不敢相信，若是这一切是真的，那这些年来她活得该有多可笑；她有些怕，真相掀开的那一刻鲜血淋漓，让她痛的痉挛。

命人送来这壶毒酒，并未亲自前来也未让人监督，也说明了她内心的矛盾；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识破的事情，她是给公孙瑾留了生路的，可是她却没想到公孙瑾是个傻子，明知是毒酒还要喝。

失去意识前，风朝阳低头目光缱绻望着怀中苍白病弱的容颜，唇角不断溢出鲜血来，可依旧扬着笑意，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一世她从未为自己活过，世人皆说风朝阳张狂肆意，为所欲为，无人知道也许只有在她死的这一刻才算真正的肆意洒脱。

天下最尊贵的人都已死，这原本即将一统的天下又再度陷入烽火狼烟，真正的乱世也堪堪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