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当你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呢,贱东西!”杜月笙挥退二马,“说,那项链到哪里去了?”
“太太送给她表哥了。今天在龙华寺,她和表哥碰面后留给他做纪念。”
事情得到证实后,杜月笙心如刀绞,想不到他堂堂上海滩头号大亨,居然戴了绿帽子,最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结发妻偷汉。
他咽下痛苦,进一步盘问道:“她的表哥是什么人?”
“是苏州乡下的一位汉子,样子不难看,但土里土气的。他叫柳录良,太太小的时候父母死得早,寄养在他家,两人青梅竹马,据说如果不是来了上海。太太是要和他成亲的。
“柳录良住在哪里?”
“不知道。”
杜月笙拉下脸说:“是不是没动刑你就不肯说?”
“没、没有。”邓柿香吓得面如土色说:“真的是不知道,因为分手很匆忙,连太太都不知道他住一里——太太要她每天换一个旅店。”
“那么,他们怎样碰头?”
“太太已决定马上要姓柳的回去,从此后再不来上海了。对了,太太说,明天上午太太说要派我去兆丰公园门口转告姓柳的,要他立即离开。”
“好吧。”杜月笙点头,“没你的事了,下去吧。世奇,你过来。”
马世奇进来时见邓柿香已出了门,不解道:“杜先生,她是师娘的帮凶,你怎么放了她?”
杜月笙道:“我叫你正是要你派人把她看管起来,不要跑了人,有合适的人要卖到堂子里。”
马世奇说明白了,转身要走。杜月笙又叫住他:“慢,我还有正事没有吩咐,你师娘那位表哥你认识吧。”
“见过两次面,如果当场认还能认得出来。”
“很好。明天他会去兆丰公园,你负贵把他……”杜月笙干咳一声。
马世奇凑近一点问:“耍不要章点标记回来?耳朵、鼻子,你要什么?”
杜月笙摇头:“我什么也不要,如果方便,就把那副项链拿回来——那可是用我的钱买的。”
次日,马世奇率几个打手,驾着一辆客货、一辆轿车从杜公馆出发,经静安寺,转到愚园路,最后在兆丰公园的大铁门口停下。
坐在黑色轿车里的马世奇戴上墨镜,走下车,隔着铁门栅栏向里望,园内除了郁郁葱葱的花木及假山、鱼池,很少有游人。
四处张望一阵,发现公园门口处有株高大的榆树,在太阳下顶天立地站着,树荫下,有一个卖小吃和零食的小摊。那里除了一位摊主,还有一位男子坐在树下,一边抽烟,一边向这边窥视。
马世奇一眼认出他正是柳录良。他大步走过去,摘掉墨镜,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间先生是不是等沈女士的?”
柳录良不认识马世奇,且经验又少,毫无遮掩地说:“沈女士不是说如果她来不了,就让柿香姑娘来的么?”
马世奇是江湖,随口道:“我可不认识什么柿香姑娘,只知道有位沈女士和一位丫环租了我的车,半路上又下了车,出高价要我转告你,说见面地点临时改在德国公园,让我特地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