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舒晨有些烦躁把水龙头扭开，冲洗刚摘好的青菜。似乎是故意的，水流的声音很大，遮盖住了舒妈妈的唠叨。

舒妈妈放下手中的碟子，疑惑的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不是傻瓜，舒晨语气里带着些许气愤和埋怨，没有恋爱中女孩该有的羞涩与撒娇。是什么原因呢？

吃饭的时候，舒晨一直很安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舒妈妈也没了之前的兴奋，舒爸爸和季陆臻都不知所以，见她们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好多说什么。

“都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有说有笑吗？”舒爸爸实在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端了许久的饭碗，看了舒晨一眼，又转头盯着自己的妻子。妻子的脾气，自己向来是最了解的，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倔了点，偶尔和自己斗斗嘴。只是，偏偏女儿也遗传了她妈妈的脾气，两个人闹起来，那可就让他头疼了。

舒晨不说话，也知道自己理亏。确实是自己乱发的脾气，况且，季陆臻也在。

“你问你宝贝女儿，为她好，倒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我吃饱了，你们吃。我去透透气。”舒晨安静的放下碗筷，起身向门外走去。

季陆臻看着舒晨离去的背影，安慰了舒妈妈几句，便起身追了出去。

“老舒啊，你说晨晨是不是不喜欢人家陆臻啊？”

舒爸爸被妻子这么一问，倒是一头雾水。女儿对陆臻有没有感情，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只是以为既然女儿自己找的，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你想多了吧？晨晨这孩子，你还不了解吗？一旦认定就不会后悔。”

“我就是太了解她，才担心她会走错路。陆臻是多好的孩子啊。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对我们也尊敬。只是，我在晨晨的眼里看到的都是淡漠。”

舒妈妈再次细细回想女儿刚刚的表现，越想越不对劲。

季陆臻悄悄地跟在舒晨的后面，不近不远。恰好能看到她，又不会打扰到她。这样的距离，他一直都保持的很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忘了。他只知道，她要一个人想想，他不会干扰。他做的，只是确认她的安全。

舒晨走的很慢，想的却很多。像许多年前，凭着记忆，往一中走去。她一直在A市，每个礼拜都回家，却从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走过这条路，去过那所校园。

周末的一中，空荡荡的。还是很多年前的那所名校，物是人非。舒晨静立在一中的校门前，不进不退。就那样看着，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还是十六岁，周围是进进出出的同学，他们笑着和她打招呼。仿佛她还是那个踮着脚尖，伸着长长的脖子，搜寻人群中他的身影。

季陆臻的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舒晨的脸颊已经让泪水浸湿了。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泪痕，舒晨回过头看着季陆臻，他站在她身后不远，她却一直没注意到，他接起电话，抱歉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