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生想也没想,拔腿追了上去。那个娇小的身影并没有走远,她快跑了几步,很快停下来,愤愤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大概是泄愤吧。
“盛夏!”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笑了,右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盛夏愣了,回头看到季长生那张清俊的脸,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呢。
“干什么?”她恶声恶气地道,低下头,脸却偷偷地红了。
季长生似乎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轻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谁要你送啊,刚刚在咖啡厅里还装作不认识我。认识我很丢脸吗?”盛夏哼道,脸上全是傲气的神色,不一会儿,她又嘀咕道,“你不是要上班吗?”
他会被扣工资的吧?她的睫毛扑扇扑扇的,泄露了那点儿纠结的心思。
“没事,反正快下班了。”季长生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盛夏当然很开心季长生能送她,心里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明明刚才还在生他的气。她憋着气,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后。
“你还在生气?”季长生温声道,“吴培洁不是故意的,这份工作对她很重要,你能不能别跟老板投诉?”
盛夏猛地站住了,反问道:“你就是为了帮她说话啊?”
“我让她给你道歉吧。”季长生解释道,“她是艺术生,家境又不太好,丢掉工作的话……”
“你怎么这样偏心啊?你看,我还受伤了呢。”盛夏揉着红肿的手腕,委屈地嚷道,“你没看到她把我的裙子都弄脏了吗?这洗不掉的,她得赔我!”
季长生捉住她的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觉烫伤并不严重,才松了口气,说道:“这是应该的,我让她赔你一条同样的裙子。”
盛夏“嗯”了一声,见他关心自己的烫伤,心里甜滋滋的,瞬间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她是你的朋友啊?”她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吴培洁是A大艺术系的,我们不算熟,只是都在咖啡厅兼职。”季长生显然并不热衷这个话题,他指了指盛夏的手,问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皮肤白嫩,那片红肿看着触目惊心。
盛夏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回家让姚姨抹点儿烫伤膏就好了。”
季长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原本以为她娇纵惯了,这点儿烫伤也会哭哭啼啼地闹,没想到她倒不当回事。盛夏并不知道他的心思,两人一时沉默了,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
“哎。”眼看她低头一个劲儿往前走,季长生忍不住好笑,叫住了她,“你还往哪儿走?”
盛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指了指身后,笑道:“公交站在这儿。”
“我没坐过这个。”盛夏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既新奇又茫然。
季长生的脚步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他问:“你家的司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