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每一秒都是煎熬。

急救室的门开了又关，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程浩然签署了一张又一张的通知书。

当第二张病危通知书拿到手里的时候，程浩然愤怒了。

“你们签这些破字有什么用？救人，先救人！”

“病人情况危急，只有家属签字，才能继续，别耽误时间。”护士提醒道。

程浩然抓了抓已经变成鸟窝的头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签名。

看着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程浩然一拳狠狠落在墙壁上。

是他，是他太冲动，否则季洁不会躺在里面！

终于，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

医生面色沉重，一边摘下沾满血的手套一边走了出来。

世界瞬间安静！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程浩然大脑嗡嗡作响，他走向医生，脚下步伐轻飘飘的，双腿都不是自己的。

“医生，我老婆怎样了？”程浩然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忽近忽远。

“很遗憾。”医生叹了口气。

他们已经尽力，可还是迟了。

“孩子没保住？”程浩然声音颤抖。

虽然季洁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却终究是条人命。

她要是醒来知道孩子没了，一定会怨他！

“大人和孩子都没保住，请节哀，这是死亡医学证明。”

死亡医学证明？

程浩然身形晃了晃，双眼猩红。

死了？季洁死了？！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医生骗他！

他一把扯住医生，“胡说！你们这群庸医，不过是流产手术，为什么会死人？”

“先生，请你冷静些……”

“程浩然！”顾城冲过来。

将一份报告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程浩然，你给我看清楚，她肚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这份亲子报告是他之前瞒着季洁做的，当时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亲子鉴定报告书上赫然写着：程浩然是这个孩子生物学上的亲生父亲，血缘关系成立的可能性为99.9999%。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程浩然难以置信，就一次而已，难道就是那一次？

“程浩然，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做一个丈夫！”

顾城将手上的另一份检查报告也扔了过去。

程浩然蹲下，颤抖着打开。

患者：季洁。

病症：脑癌中晚期确诊。

薄薄的一页纸，程浩然几乎捏不住。

癌症？她什么时候得了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