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栖月深吸了口气,想要他们这几年算什么,可对上商夜寻的目光,嘴里的话硬生生停了下来,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婚姻关系,是吗?”
她面色苍白如纸,面临压迫之下开始摇摇欲坠。
曾经那份在薄家光环下流露真挚的情感,如今都在现实面前被抨击得粉碎。
“是。”
一切所谓的自欺欺人,由他亲口所证,再也遮掩不住。
薄栖月双眼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碳般干涩,甚至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一滴了。
半晌,她突然笑了一声,带着一丝释然。
“好,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然,现在您还是我的老板,三个月之后,我会离开。”
她平淡地启唇,“商总。”
这两个字从她唇中吐出,商夜寻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怒意却让他无暇顾及。
薄栖月转过身,率先一步走到病房内,看着秦枝枝躺在病床上病若西子的模样,心中冷嘲不已。
她看起来柔弱不堪,面上却带着红润。
这般装病的模样,也就只有商夜寻心甘情愿被蒙在鼓里。
“好玩吗?秦枝枝,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取同情,你真可悲。狼来的游戏,你难道还能玩一辈子?你最好祈祷一辈子都会有人无限相信你的虚伪。”
撂下这句话,薄栖月转身就走,从商夜寻身边擦肩而过。
秦枝枝看着薄栖月那副平淡的模样,仿佛她的所作所为反而像她在自取其辱。
明明她才是最终获胜的赢家,薄栖月凭什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秦枝枝脸色涨红,这种感觉犹如出气撞到了豆腐上,无处发泄出来。
紧紧攥着被角,她仍然不甘心。
病房之外,商夜寻听见薄栖月说的话,眉头不由蹙起,见她要离开,刚要握住她手腕问清楚。
然而他身形才刚动,就听闻病房里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阿寻,你在吗?”
“阿寻,我好难受啊。”
商夜寻猛地回过了神,没有再去深究心中那一丝不对劲,转身进了病房。
病床上,秦枝枝满脸通红。
商夜寻眉头瞬间紧皱,喊来了医生。
看着秦枝枝难受的模样,商夜寻早就将刚刚心中的不对劲抛向了身后。
另一边,薄栖月在走出医院之后,也不只是正巧一阵风吹拂而来,迷蒙了双眼。
泪水顺着扑面的风默然留下。
她低下了头,余光瞥过四周。
好在这里是医院,也有不少和她一样愁容满面的人。
就算她泪流满面,也不会引起他人异样的眼光。
薄栖月拦下了一辆车,熟稔地报了一家酒吧的名字。
在几年前,她会跟朋友光顾,但世事境迁已经许久未踏入。
就算她面上已麻木的平静,但皮肤之下,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
除了酒精,她想不出其他能麻痹疼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