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长公主顿时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砚行：“砚行，你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裴砚行被裴珍珍气得不轻，眼中怒意浓浓：“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没错！”裴珍珍赌气地撇开头。

砰的一声，大门从外踹开。

裴书宇黑着一张脸，如同伥鬼一般快步走到裴珍珍面前，抬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用力过猛，裴珍珍如同一个物件直接飞了出去。

半张脸瞬间肿胀起来。

裴书宇拿起桌子上的瓷器，抬手就要砸过去——

“夫君！”长公主连忙挡在了裴珍珍面前。

“滚开！”裴书宇直接砸了过去。

裴珍珍吓得大叫起来。

裴书宇怒斥道：“镇南王府的人你也敢惹！我看根本没有保下你的必要！毁我相府名声，你罪该万死！”

“从现在开始裴珍珍你便不是我裴家人！以后镇南王的人要怎么对你与我们无关！”

此言一出，长公主震惊：“夫君！”

裴珍珍一开始还在害怕，一听到自己被逐出了裴家，心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边哭边喊：“如果不是你当初把姑姑赶出家，我们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是你毁了相府！不是我们！”

“你——”裴书宇还要动手，却被长公主拦住了。

事已至此，相府再也没有裴珍珍。

待苏幼凝知道这件事后，已经是两天后了，她中了催情散，虽然度过了最难的过程，但还是生了一场大病。

苏玄坐在苏幼凝床榻边，说：“没有相府，谁也护不住裴珍珍了，大哥已经将她捉拿入狱。”

苏幼凝神色恹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小妹，你不高兴吗？”

“……说不上来，她如今只能说咎由自取，是她自己毁了自己。”

又过了三天，苏幼凝才恢复身子，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灵阳寺祭拜母亲。

她跪在殿内，一一述说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长明灯灯火烁烁，好像在回应这什么，苏幼凝看得出神，没有听到身后有人靠近。

良久，身后之人抬手为灯芯添了灯油。

苏幼凝回过神侧头一看，身子猛地一僵，警惕地看着他：“裴砚行？”

裴砚行没有看她，自顾自地说：“当年姑姑立长明灯的时候，是我点的灯火。”

苏幼凝一震。

“那年祖母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天天以泪洗面，我不懂，就去问。她说，她最喜欢的孩子去世了。”

裴砚行敛下神情，继续说：“我没见过姑姑，所以并不明白。祖母来点长明灯，她不愿意自己动手，说自己对她有愧，所以让我来。”

“可如今……”

裴砚行手一松，灯油瓶砸在地上，哐当一响。

“相府再也没有人有资格为姑姑点灯了。”

苏幼凝回过头，不再看他，心里听着这些话口中只剩下苦涩。

“你说这些是想为裴珍珍求情吗？”

裴砚行没有立刻回应，好像默认了一般。

苏幼凝心中已经没有失望了，只是觉得自己眼瞎，看中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良久，就在她准备要走的时候，裴砚行开口了。

“我只是想为我自己所做的一切，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