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就要这样了吗?”我哑着声音张口,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卑微极了,像极了当年想要追出去乞求寸亟远留下的自己。
我第一次因为寸亟远之外的人有这么痛彻心扉的感觉,像是古代的凌迟之刑,刀片一下一下切割着这身体,一片、一片,血流不止却死不掉。
服务生过来收拾了桌子上的狼藉,生意实在太好,他们并不欢迎这种吃完坐着不走聊天的人。
严文博留了二十块钱在桌上,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就站了起来,我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快要追上时,我扯住了他的衣角,怯懦着,小声问:“你真的不听我解释吗?”
“我还有事情。”他冷冷地回。
“如果我告诉你说,我和纪苏庭已经毫无瓜葛,你是不是也不信?”我等待他的回答,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我默默流着泪,望着他的背影和后脑勺,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徒留躯壳。
他说:“对。”
抓住他衣服的手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拉扯。
或许我本来就不该拥有爱情,本来就注定要分离。
我以为这样想着自己的心会没那么难过,却发现那棵叫爱情的大树收紧了树根,细长的根须钻进血肉里。
“严文博!你的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吗?”看着他一步步走远,我忍不住对着那个身影大喊。
他停了停,然后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我紧咬着唇,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晚上的温差有点大,单薄的外套抵挡不了寒风,吹得我浑身都在发抖。
冰凉入骨的不是风,而是一颗破碎不堪的心。
我从未想到爱情是这么的脆弱,我从自信地以为严文博一定会相信我,到现在卑微地在他面前乞求,他都不肯回一下头,仿佛经历了天堂与地狱。是我低估了,低估了纪苏庭这些年对他的影响。也是我高估了,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远没到不顾一切相信的程度。
我捂着脸,无法克制地蹲在地上默默流泪。
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什么骄傲。
或许,寸知微被严文博甩的消息很快又能登上校园论坛,配图是一张寸知微蹲在地上哭得凄惨的照片。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我还是难过着的呀!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徐梦儿不在,史殊夏主动上前跟我打招呼,她说徐梦儿刚涂完指甲化好妆开开心心地出门了,好像是去见男朋友。
这世上本就是这个样子,有人欢喜有人忧。
我又想到了上次那枚杜蕾斯,想起我和严文博还没开始就被打断的吻,心里对史殊夏又厌恶了几分。
“知微,你最近对我好冷漠,我知道你是因为严文博的事心情不好,我也不应该打扰你,可是……如果你有心事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毕竟你是我在A大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史殊夏站在床边啜泣着,悲惨的模样让我心情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