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娣儿没想到，凌夫人处境如此艰难，还对她这么用心照顾，心里十分感动。

“君姑……”赵娣儿声音里有些哽咽。

她衣服已经很多了。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材料和款式，但一摸便知道质量上乘，刺绣精良，而且十分好看。

凌夫人接着说道：“成婚前定的那些衣裙，不适合上学穿，我就亲自挑选，重新定制了几套。

我听说你在娘家时，常常去学堂旁听。这很好，我们虽是深闺女子，可也要读书识字。成婚以后你仍然可以去学堂读书，等下月开学，这些新衣服便都能用上了。”

赵娣儿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

凌夫人比阿母对她还好，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关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是掌上明珠，贪婪地就这么一直被呵护下去。

过了没多久，华医师拎着药箱进来了。

他坐在床榻边细细诊脉，惊讶地咦了一声。

他冲赵娣儿点了点头，例行公事般问道：“给子衡做好清洁了吗？”

“差……差不多了。”赵娣儿支支吾吾地说着。

华之远看她磕磕绊绊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子衡的心跳好像有些快……”

赵娣儿的心跳也陡然间加快，手里不自觉地捏紧了帕子。

华之远号完脉，俯身查探凌世宸的心口，继续问道：“少夫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子衡的心跳怎么那么不正常？”

赵娣儿一脸窘迫，低头不语。

华之远温声安慰道：“事关子衡安危，还请少夫人仔细回忆一下。”

赵娣儿的脸又红了，回忆……那个反应吗？

再回忆下去，她会想拿头去撞墙。

“华医师，请问，少将军每天擦洗身体的时候，是不是，都会……”

“都会什么？”

好半晌，赵娣儿支支吾吾开口，“就是那个……那个……”

“哪个？”华之远听不明白。

赵娣儿心想都成亲了，没什么大不了。干脆一闭眼睛，直接问了出来，“男子反应。”

“男子反应？”华之远开始时一头雾水，复述了几遍这句话后，突然睁大眼睛，“你是说，你给子衡擦洗身体的时候，他下面……”

赵娣儿红着脸点头。

华之远看着羞赧的少夫人，又看看安静沉睡的凌世宸，又意味深长地和凌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没想到，向来自律禁欲的凌少将军，还有这一面。

不愧是血气方刚少年郎。

不过，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华之远酝酿了一下措辞，问道：“少夫人，你希不希望少将军快点好起来？”

赵娣儿瞧了瞧凌夫人，凌夫人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君姑那么好，她当然希望凌世宸快些醒过来。

他醒来后会如何待她，并不是那么重要……

赵娣儿直视着华之远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