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姐方才也说了是别人赠与的谢礼,不巧的是,赠礼之人正是寻得我帮忙。”萧拾州目光平静,语气不加起伏。
然而萧拾州身份在此,他的话众人下意识便想要信服。
乔莺儿脸色刷白,原本涂抹仔细的唇脂早已被她啃食干净。
她怎会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不管在谁看来,萧拾州乃是南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如何也不该与凤昔颜有何交集。
可事已至此,乔莺儿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我方才闹了笑话,没想到这其中居然与萧首辅有牵扯,只是我这一套的确是真的,先前赠礼的时候,我便看上了这套首饰,因而向姐姐借了用。”
“怪只怪我爱慕虚荣,方才在奖赏声中迷了心窍,这才想装作这首饰是我自己打的。”乔莺儿神色懊恼,暗暗看向凤昔颜,心中打鼓。
凤昔颜则是刚吃完葡萄,此时正拿着绣花锦帕擦拭蹭到自己指尖粘稠的葡萄汁。
“妹妹何时像我借的,我怎么不记得?”凤昔颜茫然抬眸,一双眼目光澄澈,干净明亮。
然,却偏偏是这般看似无辜的目光,在说,乔莺儿说的是假话。
“乔姑娘,若我没看错,你头上的,可与一品居的品质相差甚远。”萧拾州呵了口气,指尖摩挲着袖口的衣料。
他一直都在观察凤昔颜,自然看得到凤昔颜的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亮光璀璨。
相反,乔莺儿头上分那套,却让人觉得粗糙许多,在阳光下展露出钝感。
若是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然,一品居真品,又岂能真的如此轻易便能被仿制,孰优孰略,对比之下,立见真章。
有了萧拾州的话,许多本不敢开口的贵女也怯怯着应和:“萧首辅说的在理,乔姑娘戴着的,似乎打磨地还不够,看着并不如凤小姐的做工精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看出来了。我虽置办不起一整套一品居的首饰,家中却也有幸得到两件,记忆中,一品居的首饰向来都是精雕细琢,断然不会有勾连之态,这会让人觉得做工粗糙。”
面对此景,乔莺儿慌了神,如今即便是她不承认,许多人怕也认定了她戴的才是仿制品。
而凤昔颜则是忽觉头痛,因而虚虚扶了下脑袋,佯作喝茶。
如今情势已明,她不必落井下石,她越是不说什么,乔莺儿越是心中忐忑。
按说这事便这么过去了,只是凤昔颜的脑中却忽然涌起些陌生而熟悉的画面。
“好了,小打小闹结束之后,我们便开宴吧。诸位都是才艺双全的贵女,不置可否献上些与花有关的才艺?”举办此次宴会的夫人打着圆场道。
上一世,似乎也有类似的话响起……
只是当时的原身久居军营,性格爽朗似男儿,与这寻芳宴上的贵女们更是格格不入。
她虽只记起了片段,却能感受到原身当初的经历可谓一个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