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寒安她胡说八道,您不要听,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因为寒霜的生母难产,她从小被视为不祥之人,被人避之如蛇蝎,小小年纪就被丢到旁支的家里来。
这是寒霜心里最难过去的坎儿,没想到却被寒安这样尖锐地挑出来,血肉模糊的疼。
寒霜不说话,面沉如水。春风看见她手心的血痕,又唤了一声,“小姐......”
寒霜闭了闭眼,然后又再次睁开,喊她:“春风”。
“春风在,小姐有什么吩咐。”
“准备礼品,我们去谢谢苏县令。”
春风不明所以。
“原本还不想插手寒安的这件事,但是既然她都欺负上门来了,我总要给她一个回礼才是。”
她看着春风,轻轻地道了一声,“去吧。”
春风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眼里的坚定,方才行了个礼,去外面买礼物去了。
直到春风走得远了。寒安才仰头靠在了椅子上,伸出了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母亲。
母亲。
她一声声地念着,心里想,母亲,为什么我活了两世,却偏偏不能改变你的命运?
你真的在怪我么?怪因为我的出生,你才香消玉殒么?
苏云眠听到门房说寒霜来访,还有些意外,收到礼物,就更是出乎意料了。
他拎着礼物笑了一下,“怎么?不怪我在公堂上不惩治寒安么?”
寒霜拱了拱手,“大人做事,自然有大人的考虑,寒霜本也没想过能在公堂上讨回一个说法。”
虽然是实话,但是里面的棱角也有些锥人。
苏云眠收了笑容,“寒霜,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姑娘,公堂的事......”
他的话没说完,便见寒霜深深拜了下去。
“大人,寒霜明白您的意思,说到底,寒霜只要一日是寒家人,就不能和他们撕破脸皮,自家人的事,关上门来处理才是!”
苏云眠的面色缓和了下来。
“你能这样想,很好。”
他在心里唏嘘。
虽然有时候寒霜看起来冷硬的不近人情,但是实际上,那些人情世故她并不是全然不知,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有时候却洞察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苏云眠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是笑着打趣道:“那你今日来,总不会只是来跟我说声谢,这么简单吧?”
寒霜笑了一下,指了指外面的热闹,说道:“不,大人,寒霜只是想来躲一个清净。”
苏云眠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那便进来吧,说起来,我对你先前试论上所写的,为臣大德,倒是很感兴趣呢。”
寒霜垂首道:“是。”
二杯清茶,一盘围棋,一青一少,两人端坐在围棋旁,边坐边谈。
“屈居十八位,你可怪过我?”
“寒霜没有!”寒霜起身,微微躬身像苏云眠行礼,说道:“寒霜早就听过当朝宰相的科举之事,十八是对寒霜的褒奖,希望寒霜也能向前人一样,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