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马车拥堵了道路,就连回春堂的大堂都不够坐,伙计们只好给各府等候的管事和婆子们寻了小杌子,让他们一个个的坐在门口廊檐下排队。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成了上都城的奇观。
百姓们也跟着过来围观凑热闹。
慕寒渊就是在这个时候,巡完郊营回城的。
“王爷,前面好像出了事,路都给堵住了,属下先去看看。”
贴身侍卫明河开口,正欲御马先行一步,却见慕寒渊眉头微蹙。
“不必,一起过去看看。”
坐在马上视野开阔,打眼一瞧,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官宦人家的下人,个个都是眼熟至极,只怕事情还不小。
临到跟前,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询,就听人群中说什么“长公主殿下”。
慕寒渊的眉头这下皱得越发厉害,翻身下马问那说话的人。
“长公主殿下怎么了?”
“除了惹事还能干什么?咱们这位小祖宗,现在可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昨儿个成亲的大日子,当着那么多人杀了驸马,今儿个竟然又上门去文武百官府上闹事了!瞧瞧这些个管事和婆子,据说全都是来这里请神医去府上的!”
“我可听说,长公主今天带着手下,先是去丞相府把丞相大人捆着吊起来打,然后又去太尉府里跟太尉的儿子干了一架呢!”
“这算什么!我听丞相府的人说,长公主吊着打完丞相大人,还要将他扒光了送去绮春楼呢!丞相大人估计伤得不轻,不然相府的管事何至于来这里请宋神医?”
“荒唐!”慕寒渊气得怒喝一声。
“摄……摄政王……王爷?”
被慕寒渊那声威慑,议论的百姓这才瞧见,自己身后竟站着如今姜国权势最为滔天之人,一下腿都有些发软。
四下先是一静。
不过很快,众人就回过神来。
摄政王虽然觊觎皇位,一直想着谋朝篡位,但却从没听说他鱼肉百姓。
而且长公主和摄政王向来不对付,他们说长公主的不是,摄政王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听听,都骂长公主荒唐了!
“王爷说的没错,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真是荒唐!养面首杀驸马就算了,现在连闻相这样好的人,她都这般欺负羞辱,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错,公主真是太过分了!”
“实在是丢皇家脸面,丢咱们姜国的脸面!”
百姓们尽挑着摄政王爱听的话说,却全然没注意,慕寒渊的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带着薄怒冷冽出声。
“本王说的是你们荒唐!”
议论声戛然而止。
众百姓:……???
“捕风捉影,无稽之谈!”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慕寒渊眼锋一扫,人群中很快让出一条道。
慕寒渊抬脚踏步,带着明河走入内场。
姜南微荒唐是荒唐,但那不过是因为,她常在正路不通时多用剑走偏锋法子,绝非真正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