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们家那位,还没......”经纪人裴姐没有说完,看着阮绾的眼神儿有一些期待。
阮绾脱下戏服,从车子后侧拿了一条淡青色连衣裙套上,“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盼着他死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吧,你们家这位一直在,我这给你安排戏份都得考量着,而且哪天你俩能那啥了,你这一怀孕,湛家肯定不会让你再出来了,你说我能不急吗?”裴姐也没有和阮绾藏着掖着。
“可是裴姐,我现在能跟着你混在娱乐圈,那也是湛家支持的。”阮绾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拆头发上的发饰。
裴姐被阮绾一噎,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等到阮绾拆好了发饰,就将她给赶下了车,“你快去守着你们家那位祖宗吧,我回去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行,裴姐慢走。”
阮绾理了理身上的裙子,重又走进了电梯。
电梯直上,直达顶楼的vip病房。
那里已经快成为湛家二爷的专属病房了,此刻已经有人守着,见她过来,便让开了个位置。
阮绾走进去,看着病床上那脸色苍白的男人,陌生大过熟悉。
说实话,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这般病态的话,那是真的能够迷倒众生。
可是啊,这老天偏偏就是这么不公平,给了他一张清隽雅致的脸,给了他一个慧极智深的脑子,却偏偏......给了他这样一具羸弱病重的身子。
这可能就是老人常说的慧极必伤。
阮绾走过去,将背角掖了掖,又查了查输液管上的速度,这才在床边的沙发上面坐了下来。
其实,这事儿如果说出去,可能都没有人相信。
病床上的这个男人,名叫湛殊,是宁城湛家的二少爷。
而她,则是一个乡野丫头。
他们原本是永世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偏偏成了夫妻。
而她,成为他妻子的目的,就是在他故去之前,为他延续一个生命。
当然,湛家给出的条件很好,生下孩子,等湛殊去了以后,她可以另嫁,在这之间她也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补偿金。
只不过,所有的这一切呢,在签订条款的时候,阮绾并不知情。
她是在被从乡下领上来以后,才知道落到自己身上的这个任务。
只是,她并没有什么凄凄惨惨的身世,什么家里有人重病需要钱就医啊,什么有个赌徒父亲负债累累啊......
她被挑选成为为湛殊生孩子的原因其实就只有一个,她是湛殊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这事儿,也就只能她来完成了。
阮绾托着下巴看着湛殊,许是感觉到不舒服,他的眉头都皱在一起。
她起身,走过去伸手抚平湛殊的眉心。
“你很难受吗?我要怎么帮帮你?”阮绾声音很柔,拿了棉签沾了水来帮湛殊润嘴唇。
大概是这样的动作叫湛殊感到有一些舒服,他眉心拧起的褶皱缓慢地舒展开来,似乎是又重新进入到了深度睡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