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顾见熄也跪在了地上,把安宁往身后扯,想要把她藏起来:“娘,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要把妹妹送走,你就送我吧!”
两个做哥哥的一前一后的把用石头砸顾之龄的错往自己身上揽,明明自个儿也害怕得眼里是泪,却还憋着不哭。
可想而知,他们究竟是多怕“她”,把妹妹送走。
顾之龄看着见燃小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和见熄用力抓着安宁手腕不松手的小手掌,鼻头翛然一酸。
她自己儿时也经常被养母家暴,后来长大了,看见人抬手也还会本能害怕,用了好多年才适应过来......
顾之龄深深咬住牙。
“我没有事,也不会把安宁送走。”
摸了摸见燃的脸,顾之龄心疼,“你这么做,打自己巴掌,不疼吗?”
垂下眼,顾之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替孩子们出出气,却又发现了顾见熄手腕上渗血的鞭痕。
触目惊心的痕迹落入眼中,顾之龄握着顾见熄手臂的手一紧,低下身抱起了三个孩子,往房里走去。
短短的数十秒,顾之龄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三个孩子的紧张。
明明坐在她手臂上,还怕极地提吊着呼吸。
整个人都快僵硬成了冰雕,一动也不敢动。
就好像是怕多呼吸一点,都会引起她的不高兴,然后把他们打死送走。
注意到这点,顾之龄更在心里对着原主啐了一口。
走进厢房,她把他们一一放在床榻上坐下。
正想翻找些金疮药之类的出来,余光就瞥到顾见燃悄悄地挪了下来,还招手让弟弟妹妹跟上他。
眼看着小团子们一个个蹑手蹑脚地爬下床,顾之龄发话:“坐好。”
两个字吐出来,三个孩子浑身一紧,同手同脚地坐了回去。
这会子顾之龄已经找到伤药了,拿着两个白瓷瓶子走过去。
她正准备拔了软布塞子给她们伤药,妹妹顾安宁就抄起了枕头朝她砸了过来。
塞满了荞麦壳的枕头,砸得顾之龄一懵。
安宁伸手抱住哥哥们,一脸愤恨。
“今天的事不关哥哥们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谁叫你今天打哥哥!”
安宁浑身紧绷,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即使很柔弱很害怕,却还是站出来保护了了哥哥们。
本来顾之龄被砸得有些毛躁,可看到这一幕,不爽的情绪也都瞬间没了。
怪不得这几个孩子,谁叫她现在是原主,原主又作恶多端呢?
把枕头捡起来,顾之龄蹲下来,把瓶子的标签转给他们看:“是伤药。”
指了指顾见熄,顾之龄道:“再不处理伤势,就要发炎了。”
她试图把瓶子递给安宁,但显然站出来保护哥哥已经花光了安宁的所有勇气。
顾之龄只是靠近一步,她的小短腿都开始像得了帕金森似的狂抖。
顾之龄又无奈又好笑,两手一揽她腋下,把她放回了床上,就抓过了顾见熄的手臂,把衣服推了上去,开始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