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崖城一点一点地接近，克在靠近角落的一个窗子后面，举着霰弹枪，不敢出声。

崖城想：终于看到第一个了，果然会有第一个啊。

第一名***者。

“你把枪摆成这样干什么？你是一名士兵！”说着崖城就要上前。

“给老子滚！”

在一瞬间，枪口就指向了崖城，他把枪管架在膝盖上，可是枪口仍然是抖动不止。抖动的枪口仍然不能让人放松警惕，这么近的距离，不管枪口再怎样抖动，霰弹枪的子弹但还是会把眼前的敌人击个粉碎。

“你竟然敢把枪口指向自己的同伴！——你想***吗？你要***吗！国家把军人的荣耀都赐予了你，结果你要把枪口对向自己的战友？”崖城站在硝烟之中，怒目圆睁，谁都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他心中的怒火。

“什么荣耀？那只是国家骗你去送死的借口而已！我们的国王现在说不定正泡在温泉里，和他的美人们共度良宵呢！让我在这里被那个怪物杀死？被它撕个粉碎？我倒不如在这里了结我的生命……”楚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但是他这一行为并没有起到润泽的作用。他仍然举着那把枪，在短暂的沉默之中，他眼中的冲动被一种可怜而又低下的祈求所替代。

克别过脸去，他也咬紧了牙关。

“我活不成啦，兄弟……”楚泽忽然换了一个悲怆的腔调，他用自己的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被包扎过的伤口仍然在滴着殷红的鲜血。在之前它被石头砸中过，楚泽几乎把他的整条手臂都砍下来了，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了解到，那种几乎让他昏厥的痛楚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

“那也不要放弃生命，想想你的家人，你是有孩子的吧？两个女儿吧？我还记得。你难道不想再看见她们的笑脸了吗？你的妻子说不定现在正在看着窗外，等待着你呢。”崖城蹲下来，把枪放在一边，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位与他多次共同患难的战友，他的眼中是热切的盼望。

“我的家人？”楚泽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悲哀，但是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好像在做一个天真浪漫的梦，“如果你能回去的话，告诉她们，我回不去了。我求你们向她们撒一个谎，说我是因为英勇抗战而牺牲的，千万别说我是***身亡的；我的两个孩子都想有一个英雄一样的父亲。……兄弟，你知道我已经失血过多了，我支撑不下去的，你就同意了我这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愿望吧……”

“不，我一定会向他们袒露出实情，如果你***，那我就会跟她们说你是***而亡的；要想当英雄，就努力活下去！”

楚泽哑然失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我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可以扣动扳机……但能瞄准的人，只有我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