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了嗓门骂，“你还敢顶嘴了？出去四年，就学会了不入流的手段，我非打死你不可！”

沈老太厌恶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不，比垃圾还不堪，至少有些垃圾还是能卖钱的，她在沈老太眼里一无是处。

只因为她是‘野种’。

但其实真正的野种是沈清玥。

沈清歌一把抓住了鸡毛掸子，漠然地看着沈老太。

“沈清玥说什么你都信？她说我和纪沐轩搞对象就是真的？那我告诉你，和纪沐轩搞对象的贱/人是她，她还和纪沐轩睡过觉了，你信不信？”

沈清玥跳了起来，尖声骂道：“你放屁，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要脸？我和纪沐轩连话都没说几句！”

沈清歌冷笑，“睡觉也用不着说多少话，沈清玥你自己和纪沐轩乱搞，还想把脏水泼我头上，你以为我还和四年前那么好说话吗？”

她一把抽了沈老太手里的鸡毛掸子，冲上前奋力一脚踢在沈清玥肚子上，再揪住了这贱/人的长发，鸡毛掸子如雨点一般抽了下去。

“四年前本应该是你去北大荒，你哭几声就换成了我，我在北大荒做牛做马，你却在家里享福，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我累得吐了血才得以办病退回城，你却去外面说我和领导睡了才得来的机会，沈清玥，我被人骂狐狸精你很开心？”

“沈清歌你疯了……奶奶……”

沈清玥又哭又叫，心里却犯疑，这小贱/人怎么回来了，分明她都计划好了的。

沈老太心疼坏了，过来拽沈清歌，“你自己不学好还怨你姐？不想在家待就滚！”

“奶奶，你可得想好了，我要是滚了，家里每月就少了25斤大米，还有25斤粮票，一斤肉，二斤鸡蛋，半斤油，四尺布……还有糊纸盒的十几块钱。”

沈清歌一一报出了她每个月的定额，每报一样，沈老太的眉心就抽一下，心肝也疼得很。

这小野种去了北大荒四年，愣是给炼成土匪了，她竟拿这野种没有一点办法，又不能真的轰出去，至少每月还能挣十四五块钱呢。

“放开你姐！”

沈老太口气缓和了些，等会儿再狠狠教训这个反了天的野种。

“我的气可没出够，这贱/人害我在北大荒受了四年苦，还坏我名声，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奶奶，你知道吗？”

沈清歌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冷得似腊月寒冰。

沈老太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心里有了丝怯意，她真相信这野种干得出来，刚才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可随即沈老太便恼了，抡起巴掌就要抽，沈清歌伸出手按在五斗柜上的台/钟上，

这是沈家值钱的固定资产之一，花四十二块买来的，还得有票证，也是沈老太心爱的宝贝，每天都得擦拭一遍。

“奶奶，你好好的，这口钟也好好的！”

沈老太果然不敢动了，愤恨地瞪着。